桃卿坐在莫不臣的腿上,被他拉著手放在頭頂。
雪白的兔耳朵毛茸茸的,手感綿軟,蹭得桃卿的手心癢癢的,但他不敢多摸,甚至內心十分緊張,因為他根本弄不清莫不臣是什麼心思,竟然會縱容自己如此冒犯他。
他僵著手一動不動,莫不臣抬眸看他一眼:“不是想摸嗎,怎麼不摸了?”
他的語氣平平淡淡的,桃卿卻快被他嚇死了,生怕摸完自己就會被他治大不敬之罪,聲音都發顫了:“晚……晚輩惶恐……”
“不必惶恐,摸吧。”
莫不臣摟著他的腰,聞到他身上清甜的桃花香,在心裡做出評判:嗯,比他在幻覺中聞到的更甜。
見他還是一動不敢動,莫不臣補充一句:“我沒有認為你冒犯我。”
這是實話,他對桃卿的舉動沒有任何情緒,僅僅隻是在滿足他的心願,以便獲取最純淨的白色願力而已。
他稍一思忖,又道:“若是你過意不去,不妨多多祭拜神尊。”給他送去白色願力。
“稟神使,我一定會祭拜莫道主的,但是……”
桃卿微弱地掙紮著,想要從莫不臣腿上下來,可摟住他後腰的手竟紋絲不動,大有他不摸就不放他下去的架勢。
迫於無奈,桃卿隻好停下來,否則他擔心自己的掙紮會成為另一種冒犯。
似乎必須摸一摸神使的耳朵了,可是為什麼,神使喜歡被摸耳朵嗎?
“那就……恭敬不如從命了,多謝神使。”
懷著怪異的心情,桃卿小心翼翼地順著兔耳朵根的方向摸了摸,真的很軟,比他想象中得還要好摸,讓他忍不住多摸了幾下。
嗚嗚,好軟,真好摸啊……
如果不是因為兔耳朵是屬於卯神使的,桃卿覺得自己現在一定幸福壞了,但饒是如此,他也不禁有點飄飄然的,腦海中閃過了一個想法,如果用臉蹭一蹭,是不是會更舒服?
他發誓,這真的隻是他下意識產生的念頭,隻有一瞬間,連他自己都沒多想,可卯神使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,竟然微微俯身靠了過來。
他麵上覆著白色的麵具,隻露出下半張臉,唇色淡紅,下頜的線條十分漂亮,有著屬於少年人的柔軟。
隨著他的靠近,垂落的兔耳撫過桃卿的臉頰,柔軟得像棉花,細小的絨毛帶來癢癢的觸感,輕淺的呼吸也撫過了他的脖頸。
兩人此刻的姿勢極親昵,如一對交頸鴛鴦,偏偏心中都沒有半分情愫,莫不臣僅僅隻是在回應桃卿的願望,至於桃卿,他已經完全懵了,哪能有半分遐思。
“可以了嗎?”
莫不臣平靜的聲音在桃卿耳邊響了起來,桃卿回過神,險些從他腿上跳起來,隻是這樣一來他的雙唇就不免擦過了兔耳朵,甚至含了一點點進去。
他心裡慌得很,但莫不臣沒有感覺,抬起琉璃般的雙瞳凝視他的眼睛:“滿足了?”
與莫不臣對視的一瞬,桃卿的心重重一跳,不知為何竟升起毛骨悚然之感,莫不臣有所察覺,立刻將他恐懼的情緒抹掉了,不讓他回想起來周懷之事。
不存在恐懼,莫不臣通過願力可以感覺到桃卿慢慢平靜下來,甚至對他生出了喜愛和親近之意,因為桃卿很喜歡他的眼睛,認為他的眼睛很漂亮。
漂亮?莫不臣對自己的容貌沒有任何看法,不過桃卿喜歡就好,這樣他以後在拜祭他時就會產生更多的願力了。
願力中的淡粉色慢慢退了下去,重新化為純白色,莫不臣見狀放開桃卿,順手摸了摸他的頭發:“你可以下去了。”
“是、是……多謝卯神使。”
桃卿暈乎乎地下去了,隻覺得不可思議,卯神使叫他上去就隻是為了讓他摸耳朵嗎?到底是為什麼啊?
他心中有疑惑,但不敢問莫不臣,踩著輕飄飄的步伐回到座位上,一路上他受儘矚目,所有人都有著相同的疑問:為什麼桃卿會受到神使的青睞?
尤其是兩人姿態親昵,神使對桃卿百般縱容,甚至幾乎要當眾親到一處……
大乘真君們的靈台之中,赫連宗主先炸了鍋,揪出孔致瘋狂地嘶吼:“他是不是看上桃卿了?是不是?他一定是看上小寶貝了!!”
“你問我,我怎麼知道。”孔致相當煩躁,甚至聯想得更多,“神使該不會要帶小乖回神夢山吧?”
“不!”
赫連宗主十分痛苦,沈爭鳴沒出息的表現就已經讓他鬱悶一整天了,他甚至還打算找個人附身和桃卿相看,可如果神使鐘意桃卿,他又該怎麼跟神使搶?
“你們彆胡亂猜測。”翠虛觀的東元老祖十分鎮定地嗬斥他們,“若是想知道,不如直接找桃小友問一問,就問他與神使在台上說了什麼。”
孔致便問了桃卿,但沒有得到答案:“卿卿也不清楚神使的想法,恐怕隻有神使本人知曉了。”
“難道神使真的對桃小友有意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