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也不用采取這種方式,你完全可以將其交於你父親,或者是我們其他仲家後人,畢竟這可是子路亞聖留下來的。”
仲寐望著仲愴,他能夠感受到仲愴說的是肺腑之言,但即便如此,他依舊很難接受仲愴這般做法,畢竟那件亞聖至寶對仲家而言,有著特殊的意義。
仲愴聞言,雖麵帶微笑,卻歎了口氣,回道:“叔伯高祖,您可知如今這世上,還有幾人擁有子路亞聖的血脈?”
“幾百?幾十?”仲寐猜測道。
“老仲頭,你彆忘了,如今是孔聖已經飛升三千年了,老夫也已經七百餘歲了。”一旁的夫子提醒仲寐道。
仲愴也適時給出了自己的答案,“如今擁有子路亞聖嫡係血脈,隻有兩人,旁係血脈,現存四人,但他們都已經邁入暮年,且一心隻為文道,從未有過婚配。”
“而嫡係血脈的兩人中,一人是我,另一人,是我父親。”
“什麼?”
仲寐聞言,大驚失色,他怎麼也想不到,如今仲氏血脈竟然就隻剩下不到十人,“那豈不是說,我們仲家一門,在不久的將來就要……”
仲寐沒有再說下去,也不敢繼續再說下去。
“這也是為何,仲愴選擇將湛青筆舍棄的原因之一,至於為何不將其交於父親,是因為他曾言,一看到湛青筆,就會回想起之前他所遭受的苦難,對他而言,湛青筆更是他少年時情的夢魘。”
仲愴深深歎了口氣,看向仲寐,道:“若是仲愴早一日得知叔伯高祖的存在,或許仲愴就不會選擇將其引爆,而是將其轉交給叔伯高祖保管,但一切都已經發生,若是再糾結於過去種種,反而沒有意義。”
“仲愴今日問心問己,能夠通過問心試煉,足以見得吾之決心。。”
“哎!”
仲寐深深的歎了口氣,原本就弓著的腰此刻更是彎了下去,“罷了,罷了,這或許也是天命如此,就像你方才提及的子路亞聖那句,‘楚蘭生於深林,不以無人而不芳;君子修道立德,不以窮困而變節’,就算失去了亞聖至寶,就算失去了血脈傳承,我仲家也仍然是子路亞聖後人。”
“多謝叔伯高祖的理解,請受不孝子孫一拜。”
說罷,仲愴對著仲寐行跪拜大禮,而後就地叩首,仲寐見狀,將仲愴從地麵拉起,道:“孩子,老夫現在也不過隻是個被逐出家門的糟老頭子,受不得你這一拜。”
“叔伯高祖說笑了。”
仲愴搖了搖頭,一副極為認真的模樣,道:“待到天關之事平靜之後,仲愴便讓父親在仲家家譜之上,加上叔伯高祖之名。如此一來,即便仲愴這一跪也是不冤,不知叔伯高祖意下如何?”
“哎,你這孩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