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江遼吉春的周蓉,突然感覺現在的生活才是她所追求的,真的可以說是事事順遂,皆得所願。
無憂無慮的生活,也讓周蓉產生了一種春風得意馬蹄疾,一日看儘長安花的感覺。
這一刻,周蓉認為她才是周家三個子女裡,混的最好的那個,大哥周秉義還在江遼的政策研究室蹉跎著時光,老三周秉昆也就是個沒有依靠和保障的個體戶而已。
最令周蓉感覺可笑的是,弟弟周秉昆掙了些小錢,突然就像“暴發戶”一樣的趾高氣揚,在周蓉眼裡,周秉昆就是可憐的“小醜”。
“劉老師,你看到汪教授了嗎?”
“汪教授不在,周老師你找他,不會也是為了副教授評選的事情拉選票的吧?”劉老師看著眼前的周蓉,笑著打趣說道。
“呃?怎麼會!
我來江遼大學任教還沒有一年,副教授職稱是不會落到我的頭上的!
劉老師,我真的隻是找汪教授請教問題的!”周蓉連忙笑著否認說道。
“嗬嗬,汪教授今天去老校區了!你今天可能等不到他了!”看到不是自己的競爭對手,劉老師笑著回答說道。
“啊?老校區不都已經搬空了嗎?汪教授過去老校區是有事嗎?”周蓉有些驚訝。
“不是吧!咱們江遼大學這麼大的事情,周老師竟然都不知道?”劉老師卻是更加驚訝的瞪大了眼睛。
“呃?難道有什麼重要活動?”
“這場活動,雖說是自發式的,確實非常的重要!
今天是老校區爆破的日子,很多校友都會回到老校區緬懷的!
周老師,你說重不重要?”
“啊?那劉老師你怎麼不回老校區?”
“嗬嗬,今天我的課程緊,實在是沒有時間!
再說,我也受不了那種傷感的氛圍!”劉老師笑著搖了搖頭。
“既然大家都這麼舍不得老校區,為什麼不選擇保留下來?
我也去看過老校區,房屋還能堅持很久的!”周蓉有些疑惑起來。
“哎!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!
我們學校蓋新校區的資金緊張,就想暫時拖欠建築公司的工程款!
然後建築公司的老板,就提議用老校區的地區進行置換!”
“這幫可惡的商人,都是唯利是圖的!
一點情懷都不講!”周蓉莫名氣憤的說道。
“嗬嗬!”劉老師隻是笑笑,並沒有跟著周蓉一起聲討“無良商人”。
......
江遼,吉春,江遼大學老校區。
今天前來參觀爆破現場的人,可以說是人山人海,不光江遼大學的校領導和校友們,還有很多吉春市民。
八十年代初期,沒有後世那麼多的娛樂活動,突然有一場這麼刺激的爆破現場,吉春市民怎麼能不興奮,紛紛來到現場觀看。
周蓉來到老校區時,這裡早就被人山人海的堵死了,她隻能被迫站在路邊一家飯店的二樓遠看。
向遠處的現場眺望,看到埋設雷管的工人都是帶著藍色或黃色的安全帽,正在有序的撤離現場。
而在觀看的人群中央,卻是站著一大群白色安全帽,夾雜著一些紅色的安全帽。
讓遠處的周蓉有種一目了然的感覺,心裡猜測白色安全帽都是校領導和江遼大學的校友。
周蓉突然憧憬著,如果哪一天自己也能頭戴白色安全帽站在他們中間,那就是她周蓉今生的高光時刻了。
隻是令周蓉沒有想到的是,她憧憬的位置上,正站著兩個她今生最熟悉的陌生人。
“校長,時間差不多了!要不你來發號施令?”周秉昆看著身邊的江遼大學校長,把手裡的對講機遞給對方說道。
“還是算了!還是周老師來吧!我受不了這種傷感!”江遼大學校長苦笑著拒絕說道。
江遼大學的校長一直稱呼周秉昆為周老師,除了周秉昆曾經是實驗中學老師的身份,更是一種對周秉昆親近的表達方式。
八十年代之前,“老板”就是一個貶義詞,直接喊“老板”顯得非常生分。
“嗬嗬,校長你們對老校區的感情,我們能夠理解!”
“爸,既然校長不願意!
那就你來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