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正徐達左又不會主動開除自己,自己就這樣一直裝病,一直要求調離木材加工場,周秉昆就不信他們會視若無睹。
都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,自己現在就是光腳的,還是有政策保護的光榮工人,可不是隨便可以被開除的。
到時候一個迫害工人的帽子,扣在徐達左頭上,也能讓他吃不了兜著走,當然直接跟徐達左對質是一個小策略,蘇寧還有其他的許多手段。
蘇寧並沒有直接回家,反而待在木材加工廠外麵的一個角落,看到騎著自行車下班的徐達左,蘇寧立刻騎上自己的自行車,慢悠悠的跟著徐達左。
沒過多久徐達左也察覺了後麵的異常,然後就向著自己的身後看了一眼,發現是周秉昆跟在自己身後,徐達左再次爆發了自己的憤怒。
隻見他停下自己的自行車,臉色被氣的通紅的看向周秉昆,“周秉昆,你到底想要乾什麼?”
“嗬嗬,副廠長,我就是心裡煩,到處溜達溜達。難道這樣你也不允許?”
“你!”徐達左知道自己這是惹到“無賴”了,隻能苦笑的看向蘇寧,“周秉昆,你先回家吧!
你的事情我會放在心上的,可是你也總要給我一點時間吧!”
“嗬嗬,那我就等待副廠長的好消息。
副廠長,我這人雖然有些混,但是對待幫助自己的人都是很尊重的。
如果你這次幫我調換了工作,我一定會記住你這份恩情的。”蘇寧知道也不能把徐達左逼迫太緊,然後麵帶微笑的打起了“感情牌”。
看著眼前就是像個“二皮臉”的蘇寧,徐達左知道自己惹到了不該招惹的人,隻是站在那裡露出了苦笑表情。
......
心滿意足的回到家之後,看到母親已經做好了飯菜,周秉昆開心的直接上手吃了起來。
一旁的母親看到了周秉昆的行為,立刻拿著手裡的筷子,不客氣的敲打了一下周秉昆的手,“沒規矩!
吃飯之前,也不知道先洗手!”
“媽!你怎麼這麼狠心啊!
我大哥要是這樣,你肯定不這樣對他。
我到底還是不是你親生的?”
蘇寧的穿越是融入了周秉昆記憶的,所以和家人們相處的時候沒有任何的隔閡,看著眼前熟悉的老太太,蘇寧忍不住打趣起來。
聽到小兒子對自己的打趣和埋怨,李素華沒好氣的瞪了周秉昆一眼,然後作勢再次要打,“就你會亂說!
你哥可從來不像你這麼沒規矩。
你也不是我親生的,是我在垃圾桶裡撿的!”
周秉昆老老實實的洗好了手,就再次直接拿起玉米麵饅頭,大口的吃了起來。
李素華看到兒子周秉昆的吃相,沒好氣的斥責說道,“你慢點!沒人跟你搶!”
“昆兒啊!我聽說你最近在木材場的工作不順利?
是不是還想著塗自強被槍斃的事情?”
“哎!媽,我現在都快魔怔了。
每天腦子裡想的都是塗自強。
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,我可能真的要瘋掉了。”聽到母親的關心,周秉昆並沒有任何隱瞞的說道。
一個人都一個人的處事方式,周秉昆從來就不會隱瞞自己的家人,隻有把自己的心裡話說出來,都告訴了自己最親近的家人,這才是自己最喜歡的相處方式。
“啊?這可怎麼辦?”聽到周秉昆的狀態,母親擔憂了起來。
“媽!你就彆擔心了!
我已經要求調離木材加工場了!
等我離開了木材場,應該就沒事了!”看到母親的擔憂,周秉昆笑著解釋說道。
“呃?調離木材加工場?
這倒是一個好辦法!
可是你們領導會同意幫你調離工作嗎?”對於周秉昆的想法,母親很認同,可是很快又擔憂起來。
“媽,我搞成今天這樣,還不是那個徐達左引起的。
他要是不給我調離工作,我就到上級單位去告他。
上級領導要是也不幫我解決問題,媽你再和咱們光字片的大嬸們一起去給我討回公道。
我還就不信了,我能被徐達左欺負死了!”聽到母親的再次擔憂,周秉昆要就有了心理準備,所以表情輕鬆的解釋說道。
都說會哭的孩子有奶吃,這個年代就是工人的天下,還真沒有人膽敢肆無忌憚的欺負工人,如果周秉昆真要是拿出自己的魄力,然後不管不顧的鬨事,徐達左肯定會當個“慫蛋”的!
“昆啊?你都是在哪學的這套!
這些壞手段,咱可不學啊!”聽到自己兒子的打算,母親驚訝了起來。
“媽,我現在都快被徐達左欺負成神經病了,你還有啥擔心的?
難道你真的想讓我在木材加工場,一直這樣痛苦的熬下去?
現在的工作這麼難找,我要是主動辭職了,可能真的就要當個沒有工作的“街溜子”了?”聽到母親話裡的驚訝,周秉昆無奈的解釋著。
“這...好吧!看來也隻能這樣了。
到時候我就找到你喬嬸,一起帶幾個光字片的人去木材加工廠給你出氣!”聽到自己兒子的分析,周母也就不再胡思亂想,然後也是在自己的心裡發了狠。
看到周母心裡發狠的樣子,周秉昆就笑著安慰說道,“媽,你也彆太擔心。
你和喬嬸可是我的殺手鐧,不到最後一步,我是不會輕易使用的!
我也相信徐達左會幫我解決問題的,畢竟這件事情,我有的是手段對付他。”
...
徐達左回到家,一直思考著周秉昆的事情,在他原有的印象裡,這個周秉昆就是膽小怕事,而且遇事衝動魯莽的二貨。
可是今天周秉昆的行為,卻是非常的異常,讓徐達左感覺有些害怕起來,完全就是一副“亡命之徒”的操作。
徐達左的妻子看到徐達左一回來,就是在那裡愁眉苦臉的想著事情,然後疑惑的問道,“老徐,你這是怎麼了?
怎麼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?”
聽到自己妻子的關心和疑惑,徐達左抬頭看了看自己的妻子,無奈的歎了口氣,然後說出了今天周秉昆的事情。
聽到徐達左的解釋,妻子苦笑著說道,“老徐,不是我說你啊!
這件事情,你根本就是沒事找事。
我聽你說這個周秉昆是光字片的,光字片住的都是什麼人,你心裡應該很清楚吧!
要是真的鬨了起來,最後吃虧的還是我們。”
“哎!你說的我都知道!
可是,難道我真的要給他調工作?
那我以後在木材加工廠還有什麼麵子?”聽到自己妻子的埋怨,徐達左也很頭疼,也感覺這件事情很麻煩。
“哼!到底是你麵子重要,還是你的工作和前途重要?
老徐,我說你怎麼突然這麼糊塗啊?
我可是聽說醬油廠的出渣車間缺工人,那可是一個又臟又累的苦活。
你乾脆想辦法托關係,把這個周秉昆調過去。
嗬嗬,到時候......”聽到徐達左還在那裡死要麵子活受罪,妻子就沒好氣的說出了一個建議。
聽到自己妻子的建議,徐達左心裡一動,連忙驚喜的看向自己的妻子,“老婆,你也太厲害了。
這麼損的招都能想的出來。”
聽到徐達左的話,妻子沒好氣的抱怨著剜了他一眼,“老徐,你怎麼說話呢?
你這是在誇我,還是在罵我啊?
不會說話,就彆說!”
“嘿嘿,我當然是在誇你了!”徐達左也知道自己剛才一時激動,然後說出來的話有些用詞不當了,連忙陪笑的看向自己的妻子。
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