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!”盛泓先是認同的點了點頭,然後又是愁雲滿布的擔憂了起來,“哎!現在也不知道,你母親和林姨娘她們現在如何了?還有不知華蘭是不是已經被顧廷燁所害?”
“父親,你也不需要太過於擔心,既然寧遠軍已經讓我祖母和衛小娘他們留在了盛家,那就說明他們不會把事情做的太絕,如果這個指揮使真的就是顧廷燁的話,應該也不會傷害母親和林姨娘她們的,隻是......”
“隻是什麼?”
“隻是,華蘭可能已經......”
“啊?這可如何是好!”雖然盛長柏吞吞吐吐的沒有說清楚,盛泓依舊是能夠明白盛長柏的意思。
“哎!走一步看一步吧!我們盛家真的是遭了黴運了,倒黴的事情竟然是一件接著一件。”
盛泓和盛長柏因為擔心自己的家人,所以迫切的想要知道真實的原因和信息,然後慢慢的靠近了乖巧乾活的顧家人問道,“各位,你們當真是寧遠侯府顧家的人?”
“啊?不是!不是!我們不是。”已經被徹底打怕的顧家子弟們立刻就是拚命地搖頭擺手。
“你們彆怕!這位是家父盛泓,正是現任的揚州通判。”一旁的盛長柏突然強忍笑意的指著盛泓介紹說道。
“什麼?你們就是忠勤伯爵府的親家?”果然聽到了盛泓和盛長柏的真是身份,顧家子弟這才放下了心裡的恐懼。
“正是!你們為何會出現在揚州?還出現在了這個厚安鹽莊?”盛泓和盛長柏自然是沒有閒情逸致和顧家子弟閒扯,然後直奔主題的看向眼前的這些顧家子弟問道。
“哎!也合該著我們顧家倒黴,本來是在汴京聽說揚州的白家全家被滅,我們擔心顧廷燁操持不了如此大的家業,所以不辭辛苦的前來揚州幫助顧廷燁一把,沒想到剛剛從揚州碼頭下船就被抓到了這裡。”
“噢?”此時的盛泓和盛長柏都是若有所思的對視了一眼,當然不會被顧家子弟加工的言辭所迷惑,終於是知道了顧廷燁發瘋的真正原因。
原來竟然會是顧家想要謀奪白家的家產,這才讓沒有退路的顧廷燁直接狗急跳牆了,隻是這樣一來可就是一種魚死網破行為了,寧遠侯府顧家這一次可謂是徹底的完蛋了,要知道他們可不認為這個寧遠軍能抗衡大宋天軍,到時候整個顧家全族一定會被憤怒的官家殺個乾淨的。
“父親,等到朝廷的大軍殺回來的時候,你認為顧廷燁的寧遠軍能撐多久?”知道了真正原因就遠離了這幫貪婪的顧家子弟,然後盛長柏疑惑的看向一旁的盛泓問道。
“哼!顧廷燁也就是借助這些什麼都不懂的鹽丁們,趁著揚州沒有任何的防備之下偷襲得手,等到朝廷大軍前來剿滅他們的時候,這些所謂的寧遠軍一定會很快土崩瓦解的。”這一次的襲擊畢竟是趁著淩晨熟睡之際,盛泓自然是認為蘇寧和寧遠軍勝之不武。
“嗯,我也是這樣認為的,隻是華蘭她......”盛長柏自然也不認為蘇寧倉促的瘋狂之舉能有什麼實力,隻是想到被帶走放了蘇寧侍女的盛華蘭,再次露出了擔憂和惆悵的表情。
“哎!等到朝廷平叛成功,就對外宣稱華蘭已經自縊,同忠勤伯爵府直接退親也就是了。”盛泓自然是一直都在考慮這件事情,僅僅是歎了口氣就說出了無奈的安排。
“是啊!接下來也隻能如此了。”此時的盛長柏自然也是沒有了其他的好主意,隻能無可奈何的采用盛泓的方法。
在盛長柏的眼裡蘇寧的行為是瘋狂和偏激的,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是為不智,不論顧家子弟是多麼的貪婪無度,都不是蘇寧可以靠造反來讓整個顧家陪葬的理由,所以盛長柏依舊是很難理解蘇寧的荒唐行為,也對當初視蘇寧為自己的知己而感到羞愧。
......
此時的林檎霜和王若弗等人被帶到了一處大宅院裡,很明顯這裡以前是屬於某個揚州富商的,隻是很可惜現在已經成為了一個很大的手工工坊,很多和她們一樣的富家千金和官眷們繡製著什麼,還有很多人在那裡忙碌著做著鞋子,聽說這些成品都是需要拿出去賣錢的。
至於她們何時才能夠真正的獲得自由回家,那就需要她們的官人真正的臣服於寧遠軍的統治,隻要她們的家人們選擇為寧遠軍效力,那麼她們的家人就可以前來這裡把她們領回家,所以她們都是盼望著她們的父親兄弟們能夠快一點臣服,這樣她們也就可以少受一些活罪了。
“大娘子,我們還能回去嗎?”此時的林檎霜徹底的懵逼了起來,失去了盛泓庇護的林小娘,自然是沒有了興風作浪的本錢。
“賤人!你問我,我又問誰去?”一看到坐在對麵我見猶憐的林檎霜,王若弗就是感到氣不打一處來。
“大娘子,以前我們倆雖然不對付,但是現在已經是這樣的情況了,還是應該做到同氣連枝才好。”麵對此時朝不保夕的悲慘境地,林檎霜自然是聰明的想要和王若弗緩和關係,就算是要鬥也要等到脫離了危險。
“大娘子,林姨娘說的很有道理,這往後的日子還不知道該怎麼過呢?”這時王若弗的貼身女使劉媽媽也是出聲勸說著王若弗要認清現實。
“哼!這些亂臣賊子很快就會被朝廷的大軍剿滅的,到時候我自然是回到盛家當我的大娘子。”王若弗自然是心慌意亂的,但是麵對林檎霜的時候依然不想露怯。
“大娘子,可是老爺和柏哥兒還不知什麼情況。”林檎霜自然是最為了解王若弗的色厲內荏,立刻滿滿壞意的提醒了王若弗一句,畢竟他自己的兒子和女兒還小都是留在了盛家。
“啊?我可憐的官人哪啊!我可憐的長柏啊!”此時的王若弗突然悲痛的嚎叫了起來,就好像天已經塌下來了一樣。
“嚎喪呢?想死就繼續嚎!看老娘不打死你們。”一旁不遠處的監工婆子立刻厲聲嗬止的說道,手裡的鞭子同樣虎虎生風的揮動著,仿佛下一刻就會抽在王若弗的臉上。
“呃?”果然看到眼前滿臉橫肉的監工婆子,在那裡嚎叫著的王若弗立刻就是老實了下來。
“大娘子,今時不同往日,我們還是要多多忍耐啊!”一旁的劉媽媽再次安撫起了悲痛欲絕的王若弗,不知不覺的早就已經把王若弗當成了一個孩子。
“嗚嗚......我的長柏啊......我的官人啊......”此時悲痛的大娘子王若弗隻能是低聲的抽噎著,那委屈可憐的模樣可謂是聞著傷心見著流淚。
這個工坊裡的女工們全部都是揚州城大家族家裡的女眷們,自然是被王若弗的這種我見猶憐的哭聲和表情給感染了,紛紛想起她們家自己的父親兄弟的在那裡嚶嚶的哭了起來,此時負責監工的婆子們當然是留著到了這裡的異樣,立刻憤怒的四周尋找著什麼,很快再次把注意力放在了盛家女眷的身上。
接著幾個膀大腰圓的幾個監工婆子氣勢洶洶的來到盛家女眷這邊,然後在眾人震驚和錯愕的目光下全部給拖了出去,“哼!你們這幫盛家出來的醃臢貨,總是屬麻煩事最多的,給我拖出去狠狠地打!”
“啊?不要啊!是大娘子王若弗遭了天瘟,與我們其他人何乾啊?”這時同樣一起被拖走的林檎霜感到鬱悶和委屈了起來,立刻在那裡表演起了宋版竇娥冤。
“哼!林檎霜,再和我嘰嘰歪歪的,信不信把你拉到戲院賣唱去?”膀大腰圓的監工婆子可不吃林檎霜這一套,她們又不是盛泓那個沒底線的軟蛋,立刻就是惡狠狠的看向林檎霜斥責說道。
“啊?”
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