居民樓1504房間門口。
秦甲樂滋滋地抓著兩根用來祭祀小學生的香燭,準備往嘴巴裡送去。
吸!
香滴很呐!
鬼生就得有人祭祀,不然太過無趣、孤獨,總得有人還記得你。
突然,一個奇怪的念頭冒出。
他這算不算偷吃彆人的貢品,疑似不是很道德呀,握著香燭的小手猶豫了一下。
不算吧,這是樂於助人的回報。
他這種級彆,出手就得有出場費。
吃!
狠狠的吃!
說服自我後,秦甲舔了舔嘴唇,不再糾結。
他一口一口地啃著,這滋味是真不錯,口感軟糯,蘊含著絲絲的願力,吃進肚後,會有一種飽腹感,不是吞食鈔票那種異物硬塞感,而是像是真的吃了飯一樣。
人吃飯,鬼吃香!窮逼喝西北風。
做人要有錢,當鬼得有供奉。
以後得找個老實人,每日虔心供奉他。
乾飯中……
“就送到這裡吧,盧醫生,謝謝你的照顧。”
“不客氣,黃小姐,那我先走了,有什麼問題隨時打電話。”斯斯文文還有幾分小帥的盧醫生看著她離去,心裡略有幾分不舍。
短發女子黃嘉汶道彆後,慢步走向了前方。
穿行在長長的走廊上,頭頂的白熾燈可能是多年未換,燈光亮度不足,使走廊即使開燈了也是顯得頗為陰暗。
女子長相柔和秀氣,一身藍色長袖T恤衫,她摘下墨鏡,由於眼睛尚未完全康複,所以一路小心地摸著牆壁行走。
無人的走廊裡,若有若無的舔舐聲不時出現,有些刺撓,又有些詭異。
好似錯覺,又好似真實存在。
很快,心裡莫名的不安,剛複明不久,她就看到了各種奇怪的東西,黑衣人、去世老太,馬路上對著車站立的西裝男。
自兩歲起就已經失明的她,已經把清晰的世界忘得差不多了,黃嘉玟記不清是不是世界本來就是這樣的。
矮小、瘦弱的身影蹲坐在門口舔舐著冰棒狀的東西。
有點暗,她看不太清。
誰家小孩,家人沒在嗎?
秦甲三兩口吞下最後的香燭,又意猶未儘地伸舌頭舔一圈嘴角,抬頭起身。
得勁!吃飽了,該上班了,今天的任務還沒完成。
黝黑的大眼睛瞬間對上了迎麵走來的藍衣女子。
嗯?有點眼熟,這個妹妹我是見過的。
但一時半會的,秦甲卻想不起來了。
黃嘉汶也看到了眼前的小孩子,常識已經有所缺失的她,沒看出眼前的其實是個嬰兒,隻當是個營養不良的小孩。
臉皺巴巴的,有點小醜,但作為嬰幼兒,還是帶有幾分可愛。
可能這就是醜萌了。
既然遇見了,天性樂觀的她沒有無視而過,而是走到了秦甲麵前,蹲下身子,溫柔地笑道:“小弟弟,怎麼一個人在這裡的,那爸爸媽媽呢?”
秦甲:Σ(っ°Д°;)っ
何人叫我?
黃嘉汶:(^_^)
秦甲左顧右盼,發現四周隻有自己一個人,奶聲奶氣道:“你,看得見?”
黃嘉汶:“姐姐已經不是盲人咯,當然看得見啦。”
初次見麵就稱其為小弟弟,而不是鬼。
有禮貌,但眼神不是很好。
對於第一個直接看到他的人,秦甲也是頗為驚訝,直視著黃嘉玟的雙眼。
那雙眼睛的倒影裡,真真切切地存在著他的身影。
陰陽眼?
而且,看著這雙眼睛,秦甲總感覺似乎還有什麼人在偷偷看著他,讓他有點不適。
真是活見鬼了!
算了,現在還是不宜與這類人發生糾葛,隨便說點什麼打發掉吧。
啊,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