琴酒。
他想過殺死這個人嗎?
糟糕!
大糟糕!
答案當然是肯定的啊!
對方既然已對他生出殺意,那麼不尋找時機斬草除根,難道還留著過年嗎?!
完蛋了……
如果愛意真的需要這樣一個先決條件,那麼他死期不遠矣。
清子……清子……
難道她是特殊的?
不,或許隻是需要他本身表現出一定的真實,讓對方投注心意的不是一個幻影?
又或者,他要不要學習一下催眠術?
隻要能夠催眠自己,讓他自以為真的愛上了彆人,或許就可行了吧。
“水月君?你……”
“沒什麼。”
小蘭的聲音竟有些擔憂,螢生沒有絲毫遲緩便笑著打斷,睜開雙眼,一片平靜,身體也已經恢複了鬆弛。
“可以走了嗎?”
“可以,你……不要緊吧?”
“隻是被伱的當頭棒喝敲得有點發蒙,但仔細想來,也不算什麼大事。”螢生笑著抬手,招服務員過來結賬,“另外,我依舊覺得我沒錯,我並不虧欠她們。”
“唉……”
極致的憤怒之後,小蘭的心緒反倒有些低落下來,隻是輕輕搖頭。
“你已經沒救了。”
“我就是這樣一個無可救藥的家夥,覺得惡心就回家吧,那樣我待會兒反倒可以放開手腳,好好發泄一番。”
“發泄?”
“我當然也會有各種不爽,隻是掩飾的很好而已。”
服務員走來,不及他開口,螢生就遞出一張銀行卡。
“雙倍,作為我們吵鬨的賠罪。”
服務員點點頭,走開,不多時,餐廳內清幽的鋼琴曲驀然一變。
悠揚動聽的曲調如同清泉般柔和流淌,在水晶吊燈下劃過清麗的水紋,旋律忽入高|潮,曲調激昂,每一個躍動的音符都好似在閃爍著瑩瑩微光,在空中劃過著絢爛的光軌。
小蘭和螢生靜靜坐在那裡,聆聽著這寧靜的美好。
少頃,樂曲步入尾聲,一身英倫風的服務員托著小圓盤緩步走來,圓盤上,是兩支細細的高腳杯,淡黃色的酒液在杯壁上輕輕搖晃,還在冒著幾道氣泡。
螢生取過一支酒杯,高舉。
“致愛麗絲。”(鋼琴曲名)
小蘭微歎,取過另一支,碰過去。
“致我的人渣同伴。”
鐺——
酒杯輕輕碰撞。
兩人相視一笑,收回,一飲而儘。
拿起頭盔,離開餐廳,接下來參上的,是騎士螢生與騎士蘭。
“你以後還是不要做那種事了。”
機車如同遊魚般靈活疾馳於車流之中,風聲呼嘯,小蘭勸告道。
“再也不會了。”螢生說。
“你真的很需要愛意嗎?”
“倒也沒有太過渴求,隻是沒有它,我會枯萎而死。”
“你認真的?”
“千真萬確。”
小蘭沉默了許久,終於,抬起撐在機車後方的雙手,緩緩環住了螢生的腰。
“我可以幫你嗎?”
她伏在螢生背上,輕聲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