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頃,雪鬆清子輕輕推開了螢生。
“我得走了。”
螢生看了一眼時間,馬上到十二點。
“千代子今天中午親自做飯,的確就快要過來了。你是怎麼溜進來的,禮物人偶?快遞?需要我幫你出去嗎?”
“是你送千代子小姐的一車鮮花。”
“哦,我送的是什麼?”
“茉莉。”
“原來花園裡正在進行的布置是我準備的呀,不錯的選擇。清子,你下午去辦理轉校手續吧,人心中的成見是一座大山,我可以將它喚來,卻無法搬走,非常抱歉。”
清子眨了眨眼:“帝丹高中?”
“除了這個。”
“哦,好吧,我可以額外拜托螢生君一些事情嗎?”
“如果你是想要對那些詆毀你的人進行打擊報複,我並不建議。之前同意你對佐藤美和子動手,其實也是我心懷算計,那個偷天換日的手法,應該已經被工藤破解了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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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謂偷天換日,指的是雪鬆奈美手機上的通話記錄。
她本人當然沒有聯係過泥慘會,麵對警方的質詢時,一直堅稱是有人偷走她的手機打了那個電話,事後再悄悄還回來。
然而,那一記通話記錄之前不過半分鐘,就是保險公司給她撥打的電話。
在那樣短暫的時間內將她手機偷走,並且她還毫無察覺,可能嗎?
那位保險公司員工在接受警方詢問時,指天發誓電話對麵和他對話的就是雪鬆奈美本人,他甚至都可以還原出她那分明喜不自勝又強行壓抑、然而卻根本壓不住的語氣。
雪鬆奈美一開始還想嘴硬狡辯兩句,但在警方眾人銳利目光的逼視之下,還是隻能頹然癱坐在椅子上,承認了這件事。
但是,她真的沒有聯係過泥慘會呀。
在過去的四十年裡,泥慘會這個名字她更多隻是聽說,唯二兩次交集,一次是她還沒有離開雪鬆正人時,被他們找上門討債;一次是前幾天,她在山田岡夫家,又被他們找上來討債。
這怎麼看都是仇人吧!
彆說她根本不敢報複心狠手黑的警方,就算有人借她這個膽子,她也沒可能去聯係泥慘會呀!
但通話記錄做不得假,就連通話時間的分秒也與保險公司那邊完全對應。
而且她其實記得,那起電話之後,她就一直在激動地刷新郵箱,期待銀行的通知信息,宣告天降巨款的到來,手機根本沒有被人盜竊過,她的堅稱根本就是自己都心虛的謊言。
但,她更加沒有聯係過泥慘會呀!
那段時間手機風平浪靜,根本就沒有任何動靜,這到底是什麼情況!
當時,警方普遍認為,雪鬆奈美是在死鴨子嘴硬,這都鐵證如山了,你還在狡辯什麼,趕快坦白從寬吧!
但因為一個人沒有開口,所有人都在沉默地等待。
留置室內的空氣都好似靜謐下來,唯餘一些輕微的嘎吱聲響,那是雪鬆奈美在不安地扭動身體,她感覺渾身都不自在。
索性,沉默並沒有持續太久。
“你確認你昨天使用的,是你自己的手機嗎?”
“???”
“!!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