姐兒們賣藝不可能白賣,分紅事宜要明確。
專業的事情還是由專業人士敲定為好,於是水溶開口道:“我說過了,會館由杜姑娘負責,我一概不理,但是姑娘們的日常吃嚼用度,首飾足銀以及體己銀子還是要有所保障,具體如何,你多加思慮的,總之會館的姑娘們與咱們是合作關係,不能虧待,但是無論如何,我都要拿大頭。”
在商言商,水溶是來賺銀子的,不是來做善事,不過他到底有現代人的想法,在他看來,做生意是要合作共贏,隻有讓姐兒們有盼頭,她們才會有乾勁,而水溶也就能賺更多的銀子。
拿人當牲口使,水溶做不出來,除非適情適景。
杜月嬌聞言輕輕頜首,顯然也讚同水溶的說法,更何況對於水溶的條件,已然極為優渥,這是她們風塵女子可望而不可求之事。
隻是聽著水溶的話語,不由抿嘴一笑,清聲道:“奴家還沒答應小郎君呢,怎麼就咱們咱們的。”
水溶挑了挑眉,從杜月嬌問的如此詳細,他就已經知道杜月嬌心中願意,此時說什麼沒答應,純粹是調侃。
不過為保誠意,水溶還是客套的詢問道:“不知杜姑娘是否願意。”
杜月嬌俏麗的明眸盯著水溶,見其神色認真,知曉他不是玩笑話,當即笑回道:“小郎君就是想要奴家的命,奴家都肯,哪有不願的。”
說著,杜月嬌雙眸流轉,嬌柔道:“隻是奴家的身契還在媽媽那兒。”
水溶聞言挑了挑眉,抬眸瞧了瞧清波流盼的杜月嬌,這小娘皮陪酒賣笑的時日也不短,肯定有自己的體己銀,她在風華正盛之時自贖相伴,怎麼到自個這裡就想著吃白食?
心中沉吟片刻,水溶明白杜月嬌吃過虧,不會輕信於人,於是擺手道:“無妨,贖身的銀子我出了,事後身契會交於杜姑娘,分紅之時從杜姑娘的酬勞中扣取。”
贖身的銀子水溶可以先出,但絕對不是白給,誰的銀子都不是大風刮來了。
杜月嬌聞言笑靨如花,看著水溶的眼神也溫和起來,頜首道:“小郎君給奴家贖身,又把身契給奴家,難道就這麼相信奴家?。”
又給贖身又給身契,就不怕她出爾反爾。
水溶輕笑一聲,端起幾案上的香茗抿了一口,淡然道:“本公子相信杜月嬌姑娘是個誠信之人,或者說杜姑娘可以試試。”
信不信的不重要,重要的是杜月嬌敢不敢,但凡水溶想對她不利,大乾境內,無她安身之所,相信以杜月嬌長袖善舞的能力,應當十分清楚。
果不其然,杜月嬌低頭不語,顯然聽明白了水溶的言外之意,她一個風塵女子,如何能抵禦住小郎君的怒火。
片刻後,杜月嬌複又展露笑顏,嬌柔道:“小郎君既開口,奴家無有不從。”
水溶聞言了然,這是同意了聘請,這讓水溶頗為舒暢,之所以選擇杜月嬌,一來其有長袖善舞的本事,能控住場麵,二來其風塵的身份是很好的擋箭牌,即便外人知曉水溶與會館有瓜葛,也隻會猜測是與其有染,故而特殊照顧,這樣一來,旁人也隻會當作一件尋常事,不會有損於北靜王府以及皇室的顏麵。
至於會館是否盈利?爺們了解爺們,皮肉生意是下乘,得不到才是最好的,為此他們絕不會吝嗇手中銀兩,以期得到佳人另眼相待。
接下來水溶與杜月嬌商談會館事宜,半個時辰後,水溶舉著茶盞相邀道:“杜姑娘,慶祝咱們合作愉快,不若以茶代酒,共飲一杯。”
杜月嬌嫣然一笑,舉杯輕碰,清聲道:“承蒙小郎君厚愛,奴家先乾為敬。”
說著,杜月嬌長袖遮麵,一飲而儘。
水溶見狀也不多言,將手中茶水一飲而儘,旋即起身道:“杜姑娘,時候不早了,我先回去了,過兩日便來替姑娘贖身。”
出來的時間不短,而且還是傍晚,若是太晚回府,府裡的兩個女人還不得心急如焚。
杜月嬌玉顏略顯錯愕,商談的正濃,興趣都被勾了起來,小郎君卻要走了,那她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女兒家怎麼辦?
念及此處,杜月嬌一臉幽怨道:“小郎君這就走了,好沒良心。”
水溶聞言一臉黑線,他怎麼沒良心了,言辭乾嘛如此歧義,容易讓人誤會。
“杜姑娘,往後我就是你東家,小郎君什麼的還是避諱為好。”
水溶又不小,喊什麼小郎君。
杜月嬌聞言抿嘴一笑,麵露狡黠之意,清聲道:“是,奴家聽小郎君的。”
…嘿,這小娘皮,絕對是故意為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