於是水溶開口道:“堂兄,我又不是不還,短則一年,遲則兩年,新賬舊賬,我一並還了。”
做買賣想要盈利,短時間是不可能的,一兩年的功夫,應當差不了。
“哦....”忠順王聞言詫異的看著水溶,新賬還了倒也正常,就是這舊賬...作為兼領戶部之人,他自然清楚北靜王府欠賬的明細,此番水溶言明舊賬,顯然是有意為之,若是北靜王府帶頭繳納欠銀,能起到帶頭作用,不說戶部欠銀能全部追回,起碼能多追繳一兩成。
念及此處,忠順王開口問道:“你要借多少銀子?”
水溶聞言心中了然,看來忠順王聽明白了自己的意思,這要借銀子,自然是要給好處的,而舊賬就是水溶的好處,相信永康帝那兒會多加考慮,畢竟水溶也算是幫他的忙了。
於是水溶開口道:“我想借十萬兩白銀。”
忠順王聞言嘴角微抽,還以為水溶是手頭緊,故而借些銀子使使,最多也就是一兩萬兩銀子以供開銷,不曾想開口就是十萬,他以為這是大白菜?
“小十六,伱借這麼多銀子作甚?”忠順王不由的詢問起來,要是一兩萬,他不走戶部借出去也就是了,可是十萬兩的話,數額頗大,怕是難以遮掩,總不能違背永康帝的旨意,讓人看笑話吧!!!
麵對忠順王爺的詢問,水溶也不打算隱瞞,湊上前低聲道:“忠順堂兄,咱們也不是外人,我就與你直說了,我想開間以供人消遣娛樂的會館,賺些銀子。”
“開會館?”忠順王一臉的黑線,狗屁的會館,青樓就青樓,還說的如此清新脫俗,當他是傻子?
隻是麵對“自家”兄弟,又不好說重話,故而提醒道:“小十六,你要是想賺銀子,做什麼不好,非得做這個?”
堂堂王爺開青樓,傳出去真的是丟儘皇家顏麵。
水溶聞言不以為意,解釋道:“堂兄你是不知道,上回我去青樓就坐了半個時辰,花銷了四百兩,可見“銷金窟”的稱號名副其實,如此大的盈利,如何做不得,不過你放心,會館不是妓院,都是賣藝不賣身,不會出那些個醃臢事,而且會館的經營也是讓旁人處理,我不會參與其中,不會有什麼影響。”
忠順王聽後一臉無語,他倒是知道參股的事情,自己手下也有這樣的產業,但是他也沒有想過去開勞什子會館,真是利欲熏心,貪財貪的沒界限了。
“得得得,你的事情我也管不著,這樣吧,我和內務府那邊招呼一聲,你明兒個去內務府支取。”忠順王見水溶都考慮周全了,索性也就不管了,戶部的帳不好走,那就讓水溶去內務府。
所謂內務府,那也是皇宮的機構,內務府效仿外朝的六部,設立不同機構,機構達50多個,設立的官吏數量有三千餘人,這幾乎是外朝六部官員的兩倍,其主要掌管皇族們吃飯、穿衣、住宿、農場等等各種事務,隻要是皇家跟錢打交道的事情,都是內務府來掌管,總管由皇室宗親任職,非天子倚重之人不可擔任。
皇宮之中,各皇子、妃子的俸祿都是有定例的,但這定例滿足不了他們的奢侈生活,內務府的銀子不需戶部那般層層審批,且又是皇家的私人錢袋,故而但凡缺銀子使,他們就都會來內務府借,忠順王此舉既給了水溶情麵,又不影響戶部,一舉兩得,
水溶聞言輕輕頜首,反正不管哪方借,隻要借得到銀子就成,於是水溶應聲道:“那就多謝堂兄了,改明兒我賺了銀子,請堂兄個東道。”
忠順王聞言一樂,笑罵道:“你還賺銀子,彆虧了就好,到時還不上,你自個與皇兄去說。”
水溶抬眸看了看有些幸災樂禍的忠順王,心中不由沉吟,這話是提醒他要還銀子?
不過水溶也不在乎,反正對於他而言,有很大的信心能賺到銀子,即便走背運,虧大發了,大不了就向永康帝請罪,對於永康帝而言,區區十幾萬兩銀子並不放在心上,他在意的是北靜王府的態度,即便還不上銀子,永康帝也不會過多計較,實在不行,賣點王府的產業還債,也就是要多費些功夫哄哄北靜太妃。
隻是話都說到此處,水溶順勢說道:“堂兄,我能不能賺到銀子,還需堂兄你大力支持。”
忠順王聞言不由一樂,罵道:“我不是借了你銀子,這還不算是大力支持?”
話音剛落,忠順王麵色一變,心中有不好的預感,目光直直的看向水溶,警惕道:“你又有什麼幺蛾子。”
水溶聞言一臉燦爛,開口道:“堂兄位高權重,想著讓你幫著與禮部支會一聲,讓禮部開個條子,除卻那些犯下重罪,其他的犯官女眷都讓我帶走,你也知道,開會館,沒姑娘怎麼能成。”
忠順王臉如黑炭,雙眸犀利的看著水溶,好家夥,羊毛逮著一個人薅,還真是不客氣啊!!!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