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死不如賴活,隻要不被淩辱,陪酒賣笑未嘗不可,這就如同溺水之人的一根稻草,拚命的伸手抓住。
當中一女子雙眸微轉,聲音有著顫抖道:“這位姐姐,你說的可是的?”
杜月嬌聞言看向出聲的姑娘,見其明眸皓齒,膚如凝脂,端是美人,不由的詢問道:“不知這位姑娘姓名?”
女子身旁的女童見杜月嬌詢問起來,心裡慌了起來,不由地扯了扯女子的袖擺,緊張的呢喃道:“姐姐……”
女子見狀雙眸露出一抹溫情,伸手撫慰一番,旋即盈盈一禮,輕聲道:“奴家青兮,見過姐姐。”
杜月嬌打量起出聲的女子,身份轉變的很快,倒是不錯。
瞧那女童的眉眼與之有幾分相似,這兩人應當是姐妹,她既然是會館的館長,自然要為會館考慮,青兮容貌甚佳,舉止又不失文雅,若是調教一番,定能成為“天上人間”的中流砥柱。
而那個女童,臉蛋紅撲撲的,有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,煞是可愛,長大了肯定不輸給她的姐姐。
念及此處,杜月嬌笑著解釋道:“青兮姑娘,我既然說出這話,自然不會哄你們,在這兒,你們隻管安心賣藝,所得銀錢也有你們的分紅,若是有人威逼,會有人去處置,斷然不會委屈你們,日後攢足了體己銀子,想要贖身,亦不會阻攔。”
對於眼前這些人而言,最關鍵的事穩定她們不安的心,故而杜月嬌把話語挑明,說出她們最關心的事情。
“贖身?”青兮聞言略顯詫異,眉眼微顫,忙道:“姐姐,我們都是戴罪之身,怕是不好贖身。”
入得教坊司,那都是戴罪之身,一般而言難以贖身。
杜月嬌嗬嗬一笑,清聲道:“你們從教坊司離開的那一刻,就已經不是戴罪之身,贖身的話自然沒有問題。”
青兮聞言恍然,她們雖然是戴罪之身,但所謂東家既然能帶她們出來,想必其罪行的事情都已經安排妥當,要不然怎麼可能從教坊司脫身。
目光憐愛的看向女童,家中逢難,如今隻剩姐妹相依,她自個如何已然不能多想,但是一定要竭儘全力保全小妹。
念及此處,青兮眼神堅定,對著杜月嬌盈盈一禮道:“姐姐的恩德,奴家銘記在心,往後定當安心賣藝,聽從姐姐的安排。”
眾人聞言皆是表態,原本是要被人肆意淩辱,可現在隻需賣藝,兩者天差地彆,無異於再造之恩,這有什麼不能接受的。
更何況她們除了接受,又能如何?
杜月嬌見狀點了點頭,目光看向青兮的眼神愈發欣賞起來,眼前的人兒,頗為靈慧。
沉吟一聲,杜月嬌收起笑容,一臉正色道:“諸位,事先言明,“天上人間”是怡性之所不錯,但說到底是生意,生意差了沒有盈利,會館開不下去,諸位最後還是哪裡來的回哪裡去。”
眾人聞言神色一怔,好不容易從絕望中看到一絲希望,轉眼就要破滅,這怎麼讓她們受的了。
杜月嬌神情淡然的看著,不要怪她冷漠,會館是門生意,開出來那就是賺銀子,要是沒有盈利,這兩百來號人難道還虧錢養著?
但凡官宦人家的小姐兒,從雲端跌入底層,心態都難以轉變,為避免她們消極怠工,杜月嬌特意言明讓她們回教坊司的事情,就是為了給她們上點緊,畢竟教坊司那兒,可沒哪個女人願意去。
生意好了,大家生活都有盼頭,生意不好,那大家都得完蛋。
青兮聞言雙眸流轉,沉吟一聲,清聲道:“姐姐能給我們一處安身之所,我們心中感激不儘,請姐姐放心,就算不為彆的,為了這處安身之所,我們也會全力以赴。”
眾人聞言回過神來,皆然應和,隻要大家都做好來,那就能保住這一方“淨土”。
杜月神情滿意,轉而笑著說道:“全力以赴沒錯,不過也要注意分寸,咱們東家嚴令下來,“天上人間”絕對不能出現皮肉交易,以東家的性子,隻要你們好生辦事,斷然不會虧待了你們。”
先前是威嚇,現在就是安撫,這就是打一棒子給個甜棗。
眾人聞言神色好轉,青兮目光悠然,心思百轉,雖未曾見過東家,但這位東家當真是她的恩人。
杜月嬌見眾人被安撫下來,心下也是一緩,如今會館已然健全,剩下的就是稍加調教也就成了,趁著調教的時日,安排人把會館開業的消息散播出去,待開業的時候也不至於冷清。
想到還有一大堆的事兒,杜月嬌不由的嗔怪起小郎君來,這麼一大攤的事兒都讓她一人受著,小郎君也太會折騰人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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