畢竟單論怡性,爺們也不會買賬,沾一些灰色是有必要的。
見水溶沉默不語,杜月嬌雙眸微凝,如嫩從般的玉手端著茶盞,似有些意有所指的說道:“狼都是吃肉的,就怕青兮會吃虧,小郎君是不知道,不知有多少豪紳富甲向奴家提出給青兮梳籠,出價都到了四萬兩。”
水溶聞言挑了挑眉,提醒道:“杜姑娘,會館是禁止皮肉生意,若是青兮姑娘有意的話,那就讓對方贖身。”
四萬兩梳籠的確出奇的高,果真是為佳人一擲千金,絲毫不見吝嗇。
不過水溶又不是沒有見過世麵,不至於為了白花花的銀子出賣底褲,兩情相悅的贖身可以,這是風塵女兒的歸宿,但是梳籠什麼的,見鬼去吧!
擦邊就擦邊,莫不要搞出那些個蹭蹭不進去的花頭,開了這個口子,往後就難以管理了。
杜月嬌聞言雙眸隱隱閃過一絲光彩,看向水溶的眼神愈發明亮起來,旁的不說,水溶這對風塵女兒的態度就遠超他人,不禁讓她心中漸起漣漪。
抿了抿唇,杜月嬌應聲道:“小郎君放心,奴家可是守規矩的人,斷不會胡來,青兮先前說過不會想著贖身,那些個人,奴家都回絕了,不過長此以往,醒悟過來的人怕是要鬨出亂子來。”
水溶聞言不以為意,淡然道:“杜姑娘不是把長袖善舞的本事教給她了,能吃什麼虧,要是有人亂來,打將出去便是。”
論起與男人相處,杜月嬌是水溶見過的高手,眼睛沾得到便宜,身體上就彆多想了,這小娘皮,滑溜的很。
早在讓青兮出紅紙告示之前,杜月嬌就快速培訓起青兮,不說融會貫通,學到個五成,那也足夠用了,反正文采合不合意,還不是青兮自個說了算。
至於說硬來......會館不是養了一些類似保安的壯漢,讓他們出手就是,出了事兒,水溶擔著。
而且杜月嬌也擔憂過頭了,“天上人間”是高檔場所,來者不是達官貴人就是豪紳巨賈,他們這一類人都是極要臉皮的人,基本上沒哪個會硬來,到頭來丟臉的隻會是自個,就算來硬的,那也是用銀子砸。
杜月嬌聞言輕輕頜首,有水溶這一句話,那她也就不用過多擔心,隻是聽著水溶說她長袖善舞,吃不得虧的時候,一雙明眸盈盈的看向水溶,身子不由的前傾,語氣帶著些許嬌媚道:“小郎君說奴家吃不得虧,可是自從與小郎君相遇,奴家倒是吃了不少虧。”
水溶目光不禁微垂,裹緊的溝壑露出一絲空隙,若隱若現的似乎驚現一抹暈紅。
這小娘皮是什麼意思?暗示著什麼?
杜月嬌瞧見水溶注視之所,玉頰上浮上淡不可察的胭脂,不過也並不膽怯,伸手撩了撩額間的青絲,戲謔道:“怎麼,奴家每日忙得腳不沾地,這還不吃虧”
水溶聞言嘴角微抽,敢情這小娘皮是這意思呢,他還以為是...哎,莫名有些小失望呢,不是暗示,擺出這幅姿態作甚?
沉吟一聲,水溶也不打算與小娘皮調笑了,轉而說道:“騷.....杜姑娘,麻煩你去帳上支五萬兩銀票來,我有正事要辦。”
一時不察,差點把心裡話說出來,不過水溶也沒說錯,這杜玉嬌確實如此,輕佻的讓人心癢癢。
爺們,好這一口……
杜月嬌聞言倒也沒說什麼,水溶是東家,支取銀票也不是什麼大問題,於是吩咐人下去準備,隻是她心中好奇,小郎君先前那句未完之話是什麼意思?莫不是口誤?
不多時,銀票便送了進來,足足五萬兩,這“天上人間”日進鬥金,如今開業也有數月,帳上的金額除了當初水溶交於杜月嬌五萬兩剩餘,還有這段時日的進帳,即便支取五萬兩,也不會影響營業,這就是銷金窟的魅力。
收好銀票,水溶開口道:“杜姑娘,這五萬兩你記在帳上,等年底算總賬上加進去。”
“天上人間”帳上的銀子並不是利銀,而是總銀,其內有姐兒們的水粉錢、杜月嬌的分紅以及丫鬟仆役的例銀,要是不記賬,年底總賬就會出岔子。
水溶支取銀票,那是有正事,眼下與忠順王約定的半年之期已到,得去戶部銷賬才是,有借有還,再借不難。
至於總賬,年底算進去就好,無非就是水溶少了五萬兩的盈頭,從目前的進賬來說,足夠扣除,不是什麼大問題。
杜月嬌聞言並未多言,她心裡清楚水溶的品性,並不會占這種便宜。
眼見也沒有什麼事兒,水溶起身道:“杜姑娘,我還有事,先行一步了。”
杜月嬌瞧著水溶離去,不禁啞然失笑,眼前這位小郎君每回來都是談正事,事兒完了,一點也不多留,抽身就走,真真是沒良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