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八章永康帝賜婚?(2 / 2)

此時現任的京營節度使乃是王家王子騰,其與賈家連絡有親,扶持遮飾的,相當於仍是賈家把持京營兵權。

作為永康帝的左膀右臂,他知道永康帝甚是拉攏王子騰,隻是對方搖擺不定,倒是不好處置。

而水溶近段時日的作派,顯然是一副明哲保身的姿態,以他估計,永康帝是想借水溶之手收回京營兵權。

永康帝聞言輕輕頜首,並未否認,清聲道:“賈家那些人是什麼品性你也清楚,飛鷹逗犬、欺男霸女、腐朽不堪,隻知仰仗祖宗餘陰,敲骨吸髓,滿府上下沒一個明白人,還有那混賬“銜玉而生”的二公子,僭越驕狂,真是不知所謂,既然他們不懂事,那朕就給他們一個明白人的女婿,省得糊塗行事,又走錯了道。”

京營事關皇城安危,永康帝自然重視,但是賈家人不識相,頗讓永康帝鬨心。

忠順王聞言沉默不語,永康帝賜婚的意思,就是想讓賈家跟著水溶的步伐走,畢竟水溶的身份在那裡,若是結為姻親,賈家定然是要與北靜王府保持一致。

隻是他雖然也覺得水溶甚為可靠,但是其中風險太大,怕是一著不慎,現今平穩的朝堂又要複起波瀾。

“皇兄可考慮清楚?”既然永康帝有此意,想必是思慮良久。

對於忠順王的擔憂,永康帝自是了然,沉吟一聲後,開口道:“京中勳貴大抵都是俱有照應,北靜王府雖與賈家並無姻親,但也算是世代交好,結為姻親並無差彆。”

忠順王聞言不可置否,北靜王府的確是與賈家世代交好,隻是姻親與世代交好到底是存在差彆。

自開國以來,賈家與北靜王府並無姻親,就是擔心天子多疑,此番作此決議,估摸著也就是因為水溶現今的表現讓永康帝覺得事有可為,隻是.

“皇兄,萬一小十六被人蠱惑,怕是遺患無窮。”

賈家一門兩公,除卻軍中有不少舊部,榮國公府還把握京營,北靜王府若是與賈家聯姻,其定然形成一股不小的勢力,若是被有心人利用,怕是大禍。

即便忠順王相信水溶,但心裡也止不住的擔憂。

永康帝聞言心中欣慰,他知道忠順王與水溶關係不錯,但是忠順王仍舊是站在他的位置考慮,不由地讓人心暖。

思及此處,永康帝也不遮掩,解釋道:“小十六是個明白人,一旦知曉北靜王府與賈家聯姻,定然會與催繳戶銀一般去枝留乾,這對朝廷而言是好事,而且關於開國一脈的功勳,朕也不能一棍子打死,該用還是要用,由小十六挑頭,這不是很好的事情嗎。

若是小十六裝糊塗,朕自會幫他,至於?所擔心的,且放寬心來,不說那些勳貴會不會犯糊塗,就是咱們父皇,也不會看著大乾朝動搖了國本。”

忠順王聞言細想一番,心中頓時恍然,北靜王府與賈家聯姻的意義水溶不可能不懂,以他明哲保身的性子,那就應當會去枝留乾。

而且永康帝說的沒錯,要是一棍子把開國功勳一脈全部打翻,大乾朝這偌大的攤子豈不是落得個無人可用的地步。

北靜王府本就是開國功勳一脈,他既然與賈家聯姻,那就相當於豎立起一麵大旗,其餘勳貴定然會向其靠攏,看來永康帝是想通過豎立水溶向外界傳達天子的態度,打算收服開國一脈的心,畢竟連北靜王府與賈家都不避諱,又豈會防著他人。

至於說水溶心懷叵測,那永康帝言明的“幫他”就是打算打壓於他,剪除其羽翼。

而且那些勳貴都是抱團取暖,並不是鐵板一塊,永康帝登基數年,並不是沒有成果,一旦事不可為,穩坐大明宮的太上皇也不會坐視不理,他們的父皇即便再如何疼愛小十六,在國本麵前亦是不值一提。

細想一番,最壞的結果也就是朝政回到奪嫡之爭的混亂,但永康帝的帝位安然若泰。

雖然其中有風險,但收益是巨大的,念及此處,忠順王也沒有什麼好說的,畢竟永康帝才是皇帝。

永康帝見忠順王明悟過來,複不再多言,其實他之所以讓北靜王府與榮國公府結為姻親,實際上還有試探水溶之意,將其擺在明麵上,若是水溶安份,對大家都是好事,可若是不安份,“將欲取之,必先與之,”,這個道理他豈會不知。

毒蛇不可怕,隱藏起來的毒蛇最為致命,而且這朝堂,也該平衡起來。

作為天子,他既然敢下此決議,自然是心中思忖許久,隻是這些他並不好對忠順王明言。

忠順王見永康帝心中有數,隻好提醒道:“賈女史是壽安宮的人,這事皇兄怕是要請示皇祖母。”

永康帝聞言了然,雖然宮裡的女史宮女之類的都是皇帝的人,但是賈元春作為壽安宮的人,還是需要請示一番,這也是對於皇祖妃的尊敬。

“朕也隻是有這個意向,還並未決議。”

永康帝隻是心中有這個想法,但卻並未決議,畢竟此事乾係莫大,還是需要多加考量。

忠順王聞言默然不語,以他對永康帝的了解,既然詢問於他,基本上就已然認可。

隻是以他的了解,水溶隻是想置身事外,而永康帝此舉無異於是拉水溶進朝堂的渾水,想脫也脫不開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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