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2章做丫鬟的就是無條件服侍
北靜王府,書房內。
三足獸紋銅爐裡的煙霧繚繞,宛如一條輕柔的絲帶,緩緩的舞動。
水溶端坐於書案前,雙手搭在交椅扶手上,雙目微閉,心中盤算著婚事。
今日天子賜婚,還是榮國公府,這不由讓水溶疑惑。
按理來說,水溶遠離這些勳貴才是永康帝樂於看見的情形,隻是自個分明嚴詞拒絕,為何還是要強行賜婚?
對於永康帝莫名的騷操作,水溶知曉其定然有其緣由。
難不成永康帝就斷定自己會安分守己,或者說因為戶部欠銀的事情讓他以為自己是帝黨?
隻是以永康帝多疑的性格來說,絕不會有“信任”二字。
伴於天子身側,揣摩聖意無可厚非,這也是水溶不願意參與朝堂之事的原因之一。
而且不光如此,賈家什麼情況,水溶心中清楚,若是與其聯姻,那就是豬隊友中的豬隊友,若是早知如此,還不如當初娶了有些傻白甜的表妹。
然而事已至此,水溶追悔莫及,以後怕是難以清閒了。
說起表妹來,聽說她早就回江南了,日後怕也沒機會再見了,隻能兩相安好了。
埋於螓首的瓔珞似乎察覺到什麼,不由抬眸問道:“王爺,今兒個是怎麼了,怎的有些心不在焉。”
水溶垂眸瞧了瞧瓔珞,伸手摸著瓔珞輕聲道:“做你的事,旁的不需理會。”
這話讓他怎麼說呢?明麵上這是自己的婚事,實際仍與朝堂有關,沒必要多與瓔珞多言。
瓔珞見水溶不願多言,低著螓首儘自個的本份,作為丫鬟,主子心煩,豈能不儘心排解。
感受著瓔珞的溫和,水溶心下漸漸緩和,煩躁之感也消散許多,隻能說還是王府讓人舒坦。
片刻後,水溶垂眸看向抿唇的瓔珞,忽然道:“瓔珞,明麵主母就要進府了,心裡可有擔心的?”
主母對於丫鬟而言,就如同閻王管小鬼,隻要是主子的屋裡人,沒一個不關心的,原著中襲人得了薛寶釵的認可為何那般高興,那是因為她認為薛寶釵是未來的主母,得了她的認可那就是得了主母的認可,姨娘的身份就差不了。
瓔珞聞言一怔,不由地讓水溶蹙了蹙眉,隻見其抬著瑩潤的杏眸,溫聲道:“王爺不嫌棄奴婢,奴婢就不擔心。”
水溶聽後心中一暖,比起所謂的正妻,水溶還是對身下這個體己人更為上心,他可不想主母是個容不得人的性子。
眼下永康帝已然要賜婚,那麼他與賈元春的婚事就不可能更改,也就是說北靜王妃就是賈元春。
然而賈元春到底是在宮中數年,其定然不會簡單,在水溶後宅這片水池當中,估摸著就是鯊魚的段位,真要容不得人,怕是不好相與。
原著中對於賈元春的描述不多,不過從隻言片語上來看,她應該是個溫婉大方之人,十有八九是個能容人的人,“賢孝才德”之名總不是空穴來風。
拋卻其賈家的出身,其實也比較符合水溶對北靜王妃的人選。
仔細想想,按原著來說賈元春是要被封妃,那也算是水溶的嫂子,現今賜婚下來,嫂子變妻子,其中滋味莫名
隻是今兒個他可是當著永康帝的麵前羞辱了元春一番,將其貶的一無是處。
原先水溶還抱著“夫過妾還”的心態,現下看來,他是把自個的媳婦羞辱了一遍。
得,這是把未過門的媳婦得罪了。
事已至此,多想無益,還是先過眼前這一遭,於是水溶閉目養神起來。
“吱呀”一聲,屋門被推開,破壞了書房內的寂靜。
埋於螓首的瓔珞身子一頓,回身瞧去,待看清來人,好看的柳眉不由立了起來,啐罵道:“該死的蠢蹄子,教你的規矩都忘了。”
水溶瞧向門外驚慌失措的麗人,正是他新收納的丫鬟香菱。
有時候隻要自己不尷尬,尷尬的就是彆人,故而水溶神色如常。
此時香菱身子微顫,低著螓首,手中絞著繡帕,其杏眸瑩潤起來,怯弱道:“瓔珞姐姐,晚膳備好了,我..我錯了。”
香菱的身份大抵與瓔珞想差無己,隻不過一來瓔珞是府裡的“老人”,二來年歲也比香菱大一些,故而香菱素來是以姐姐相稱。
瓔珞瞧著香菱委屈的模樣,心中一軟,雖是相處幾天,但也曉得香菱隻是憨而已,故而語氣稍緩道:“香菱,咱們是王府,規矩什麼的最重要,冒冒失失的,早晚要吃虧。”
今兒個莽撞的撞見這事,啐罵兩句也就得了,明兒個撞見旁的事兒,怎麼死的都不曉得。
安坐的水溶瞧著炸毛的瓔珞,心下不覺好笑,彆看瓔珞說的有理有據,實際上是被瞧見自個的醜態,惱羞成怒了。
不過瓔珞到底是嘴硬心軟,故而水溶並未多言,伸手擒住瓔珞的的下頜,摩挲道:“香菱初來乍到的,不懂你就教便是,吵吵鬨鬨的像什麼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