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春素來是以水溶為主,自然不會多言,而且自家夫君也所了由她自個做主,亦是令其歡喜,故而笑著應了下來。
水溶輕輕頜首,眸光轉而看向探春,溫聲道:“三妹妹也是一樣,你自個在東院那兒擇一處,需要置辦什麼的就讓你姐姐去購置,不要省那些個銀錢,你姐姐若是吝嗇,我替你出頭。”
探春聞言受寵若驚,她原本在賈家也不過是住在偏院,現在陪嫁進了王府,名份尚且還未定下,一套院子就賞了下來,還是讓其自個選擇,著實令人有些震然。
不過她也知道王爺這是寵愛於自己,不由地,探春芳心顫動,靈動的大眼睛微微上揚,瞧向那溫潤的少年。
水溶對此不以為意,左右都是他的人,自然不會吝嗇,眼下元春與探春都安排好了,剩下的就是可卿,故而水溶的目光轉向可卿。
可卿本就偷偷地瞄著水溶,見其眸光而至,羞澀的垂眸打理其手中的骨牌。
水溶見狀心中一動,幾日不見可卿之風采,似乎比往更甚,這難道就是“一日不見如隔三秋”?
“可兒,你也一樣,缺什麼請元春遣人去置辦。”
可卿聞言輕應一聲,對於她而言,住那兒她不在意,關鍵在於水溶對其的關心,王爺沒有忘了她不是。
元春一一應下,反正這並不是對於可卿的偏愛,三妹妹亦是同等待遇,何況夫君都將事兒交由她來辦,其地位一目了然。
牌局正酣,水溶目光看著北靜太妃手中的骨牌,身軀後仰了些,右手食指指胸,左手伸出兩根食指示意著對坐的元春。
元春見狀心中恍然,精致的玉頰不由的緋紅起來,一雙星眸如盈盈秋水一般。
夫君也是的,乾嘛非得指.那兒。
輕啐一聲,元春素手捏著一張骨牌,道:“二餅。”
對於水溶的動作,探春與可卿自然也瞧見,探春姿勢淺薄,不解其意,隻是明白是個“二”字,而可卿姿勢豐富,一目了然,紅著臉垂眸不語起來。
“哎,胡了。”
北靜太妃見二餅打出,高興的攤出手中的骨牌。
水溶目光飽含深意的瞧著元春,他知曉元春是為了討好北靜太妃才打骨牌,故而出手幫襯一二,隻不過他也是嘗試一二,心中也擔心元春不解其意,隻是沒想到元春秒懂,夫婦一體,心有靈犀,為夫甚感欣慰。
元春不知水溶心中的腹誹,從匣子裡取出銅錢遞到北靜太妃女兒,輕啟紅唇道:“母親牌藝高超,在這麼下去,我這兒的家底都要輸了過去。”
北靜太妃抬眸瞧了一眼元春,其實她心裡跟明鏡兒似的,眼下這兒媳無非就是討她歡心,且不論其中有多少貓膩,起碼元春這態度讓她滿意。
沉吟一聲,北靜太妃笑著說道:“你那家底厚實著呢,還在乎這些個三瓜兩棗的,小家子氣兒。”
元春嫁進王府,賈家為其準備了豐厚的嫁妝,那些都屬於元春的個人財產,與王府無關,此時的元春說是富婆也並不為過。
聽著北靜太妃的訓斥,元春不驚反喜,似北靜太妃的語氣,擺明了是揶揄的話兒,並不是斥責於她,這對於元春來說可是好事,於是謙卑道:“母親教誨的是,兒媳以後定謹記在心,不會在外落王府的體麵。”
北靜太妃聞言心中舒緩,眼前的兒媳雖年歲大了些,不過其知曉孝敬公婆,體貼夫君的,且又會說話,著實不錯。
思及此處,北靜太妃忽然道:“說起來“回門”的日子也快了,親家那兒可有什麼喜好,得準備幾樣襯心的禮物送去。”
所謂“回門”,即成婚後三、六、七、九、十日或滿月,女婿攜禮品隨新娘返回娘家,拜謁妻子的父母及親屬,自親迎始的成婿之禮,才算圓滿。
元春聽著北靜太妃主動提及“回門”一事,而且還吩咐準備些襯心的禮物,芳心不由的欣喜起來,畢竟這代表著北靜太妃對她的重視之意。
水溶不覺有他,笑著說道:“母親放心,孩兒都準備妥當了,斷不會出岔子。”
對於“回門”之事,水溶自然重視,故而早早就備好了回門禮。
北靜太妃聞言白了水溶一眼,不過到也沒說什麼,繼續玩起骨牌。
元春心中欣喜,絢麗的星眸瞧著水溶,芳心宛如蜂蜜一般的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