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是聖上指婚的人,王府的主母,有些時候也不必慣著王爺,這該撒嬌的時候撒嬌,發脾氣的時候發脾氣,要鬆弛有度,彆一味的想著做賢妻,任由王爺胡鬨。
像你大嬸嬸和東府那位尤嫂子,兩個都是隻知奉承,俱由丈夫擺布,你越這般,越被人看輕了去,養出他們窮奢極欲的作態來,到最後惹得自己一肚子苦水。
當然,我也不是讓你過於拘束王爺,該納妾時你就要拿出主母的氣派來,隻是不能讓王爺覺著過於隨意,爺們一些貪吃的小毛病,裝聾作啞全當做不知情,那王爺也會承你這一份情,素日裡你對王爺恭敬的態度要拔出來,將王爺推在頭裡,往後宅子裡自然就是你說了算。”
眾人聞言皆然沉默不語,眼下賈母這話說的過於老辣了,一時之間讓幾人接不上話來。
元春心知祖母對她說的都是不能與外人言的知心話兒,以往她是作為妃子培養送入宮中,故而講究賢良淑德,可現在她是王府的王妃,過於賢良淑德,隻會驕縱了夫君。
怪道小時候見祖父與祖母相敬如賓,恩愛不減的,原是祖母深諳馭夫之道。
有賈母這個榜樣,元春自然不會懷疑,於是應聲道:“孫女謹記祖母教誨。”
賈母見元春態度端正,心下也是欣然,這為了孫女,她可是把自個的老底都傳授了出去。
鳳姐兒丹鳳眼微轉,歎氣道:“哎,當初若是老祖宗把這些個經驗傳授給我,不得把我那口子治服帖來,可見老祖宗還是心疼大姐姐。”
聽見這話,賈母不由的笑了起來,指著鳳姐兒啐道:“你這猴兒,還說起我的不是來,我現在與你說了,你照著做便是。”
鳳姐兒玉容悵然,搖頭晃腦道:“還是算了吧,就我家那口子饞嘴的跟什麼似的,我可把握不住,彆臨到頭來,嘿,不知有幾多姐妹來。”
眾人聞言抿嘴一笑,屋子裡的氣氛複又熱鬨起來。
正此時,外間婆子傳來聲響道:“王爺來了。”
賈母幾人聞言皆然看向垂眸的元春,眼下這才離了多久便迫不及待的尋來,果真是黏糊。
榮慶堂隔間小屋內,賈寶玉、迎、探、惜三春、湘雲、寶釵以及黛玉小聲敘著話兒,滿屋子的翠柳,屋內充斥著歡聲笑語。
湘雲坐在一旁吃著櫻桃,略顯嬰兒肥的臉蛋兒露出迷人的梨渦,似乎是櫻桃的酸甜,其眉開眼笑的,甚是討喜。
瞧著這歡鬨的場景,湘雲不由地悵然起來,連手上的櫻桃也不美味了,歎氣道:“過了今兒個,往後還不知什麼時候能見到三姐姐呢,少了三姐姐,總覺著缺些什麼,頑也頑的不儘心。”
眾人聞言愕然不語,她們年歲雖小,但也不是不明事理,似探春這類的也是出了閣的姑娘,往後就是彆人家的姑娘,再想著姊妹們一起玩耍,那就難了去。
寶釵提著繡帕蓮步上前,其豐潤的玉頰帶著笑意,纖纖玉指輕點湘雲的額間,笑罵道:“你啊就想著頑,真真是愛胡鬨。”
湘雲努了努嘴,辯駁道:“我哪有愛胡鬨,隻是哎,不說了。”
一席藕色裙裳的黛玉抬著瑩潤如水的雙眸瞧了瞧湘雲,心中也明白她的意思,她們這些姊妹都是從小玩到大的,平日裡偶爾會有拌兩句嘴兒,但是感情深厚,以往不覺得缺了什麼,但三丫頭這一走,大家夥心裡都有些空蕩蕩的。
寶釵見氣氛略顯沉寂,轉而關心探春道:“三丫頭,你與大姐姐在王府裡可還好?”
探春抿了抿唇,俏臉微紅道:“姐夫待人寬和,大姐姐與我都還好,現下大姐姐管著府裡的事兒,素日裡我便幫著打打下手。”
寶釵聞言玉容微怔,這才進王府便管著府裡的事兒.
一旁坐著的寶玉不以為然,神情略顯嫌棄道:“管那些個糟心的事作甚,姐夫不是給了三妹妹顏魯公的字帖,得閒了還不如臨摹字帖哩。”
眾人聞言皆是無語,女兒家的出了閣不管事,那與鹹魚有何差彆,而且若是隻顧著自個,豈不是讓人你閒話了去。
這寶玉真是隻知頑樂,便是淡泊的黛玉都不由地用內含靈?的柳眸白了寶玉一眼,暗啐了聲“呆子”。
寶玉見眾人不以為意,當即不滿起來,攤手道:“怎麼了,我說的可有不對?”
眾人聞言也不回答。
PS:暫時一章,其他的寫不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