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著對方堂堂一個王爺喊其嫂子,鳳姐兒自然心花怒放,那雙吊梢眉一挑一挑的,她曉得眼前的王爺謙和,於是性情放開了許多,嫣然巧笑道:“那可不行,王爺屈尊降貴的住在府裡,我不好好招待豈不是白瞎了王爺這聲嫂子,隻是我見識淺,沒經曆過大事,不知道皇家的規矩,要是沒照顧好王爺,這太太略有些不自在,就嚇得我連覺也睡不著了,接下這場事兒,殊不知我是撚著一把汗兒呢,王爺就當可憐可憐我這做嫂子的難處,好歹描補描補。”
水溶聞言心中不覺好笑,這鳳姐兒嘴皮子真是能說會道的,先是捧了他一番,又賣起慘來,即便她安排的出了些紕漏,他也不會計較。
而且這鳳姐兒也過於沒有界限了,怎能對妹夫用這略顯撒嬌般的語氣,真不愧是粉麵含春的好嫂子。
既然鳳姐兒想要描補,水溶也沒必要回絕,思忖片刻後開口道:“鳳嫂子就準備些新被褥便成,不必擺那些個琳琅滿目的,本王不會多言。”
臨時住一宿的,其實不必麻煩,有新的被褥便成,畢竟誰也不喜歡彆人睡過的,除非是
不過水溶也知道這是賈家對他的重視,這隻需準備新被褥,旁的也就不會多言。
鳳姐兒聞言鳳眸微亮,王爺隻需準備新被褥,也就是說滿足這個要求便成,其他的也就隨她安排,如此一來,這差事就容易辦的多。
思及此處,鳳姐兒兩彎柳葉吊梢眉揚了起來,嬌聲道:”得了,平兒,聽見沒有,就照王爺吩咐的辦。”
這時,鳳姐兒身後跟著的俏麗丫鬟笑著應道:“奶奶,奴婢知道了。”
聽見平兒的名諱,水溶不由的回身瞧了瞧,隻見那應聲的丫鬟身著一條丁香色滾邊鑲金絲百褶裙,腰間彆著蔚藍繡花汗巾,手裡捏著一條白底紅圓點汗巾子,其美眸流盼,玉頰清俊,仿若那清純的鄰家女孩,戳中人的心處。
其實從平兒跟著鳳姐兒之時,水溶見其花容月貌的便猜想到其身份,隻是並不確定,眼下他確認了眼前的丫鬟正是那“俏平兒”,其不光容貌俏麗,便是品性也是一等一的,常背著鳳姐兒這個“惡毒”的主子做些好事。
鳳姐兒這個主子是粉麵含春,勾魂蕩魄妖嬈體格兒,平兒這個丫鬟卻是麵目清俊,乾淨澄澈卻並不透明的苗條,不光是容貌氣質,便是品性也是相反,當真是一對反差的主仆,這賈璉頗有福氣。
平兒見水溶打量於她,俏麗的臉蛋兒粉嫩起來,忙垂下眸去,那藍底的繡花鞋不由向後退了一步。
一旁的鳳姐兒雙眸環顧,心中不由輕啐一聲,即便是眼前端正有禮的王爺,瞧見好顏色的女兒也是不安寧的,這天下的爺們都是一個樣,眼饞肚跑的饞的很,先前老祖宗那話說的確實老道。
隻是若是旁的丫鬟,王爺看上了便看上了,送過去也能賣份好,但這平兒不同,她那口子也一直惦記著,要不是壓著,平兒這蹄子早讓賈璉得手了去,若是讓她送了人,賈璉非得鬨起來不可。
而且最為重要的是平兒是她的得力助手,缺了平兒當真不行,而且平兒知曉其許多隱秘之事,更不好與了人去。
思及此處,鳳姐兒不動聲色的開口道:“王爺,三丫頭便在前麵的屋子裡,咱們先過去吧。”
水溶聞言不覺有他,對於這位“俏平兒”,他瞧著確實俏麗,麵對顏色好的人兒,但凡是正常人都會有那麼一些心思,水溶自然也不例外。
麵對鳳姐兒的相邀,水溶輕輕頷首,亦不再多言。
見此情形,鳳姐兒不由的鬆了一口氣,若是王爺向她索要,還真不好拒絕。
不打一會,鳳姐兒引著水溶來到一處廂房,聽見屋裡傳來的鶯聲笑語,鳳姐兒回眸對著水溶笑了笑,素手掀開帷幔,紅唇大笑道:“哎喲,我沒來遲吧,可憐見的,你們這群大姑子小姑子們儘情頑樂的,苦的我還得給你們忙上忙下的。”
“粉麵含春威不露,丹唇未啟笑先聞。”,鳳姐兒這笑起來的那股子媚勁兒讓水溶心裡都是一抖,當真是嬌豔風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