供奉佛像需得帶著至誠之心,然而正如元春所言,她有俗務纏身,恐供奉不周到,對神佛不敬,於是隻好請佛法高深的妙玉來主持。
沉吟一聲,元春正色道:“妙玉師太,此事事關重要,還望師太莫要推辭。”
為了這肚子,元春已然是豁出去了,她得儘早為夫君延綿子嗣,不負夫君一番辛勤。
退一步而言,現下夫君對她疼愛有加,夫妻琴瑟和鳴,然而她的年歲已然不小,等再過個幾個年頭,自個年老色衰的,那些花花草草的進了王府,如何自處?
倒不是說元春不信任水溶,而是未雨綢繆,皇家之人多是心性涼薄,心胸寬廣之輩,絕不會定於眼前。
宮中寄托於天子寵愛的妃子下場如何,元春心中有數,即便眼下來看水溶不是那等涼薄之人,但元春不會全然依托於此,這無關信任。
旁的不說,她也隱約知曉夫君並未寵幸秦妹妹,其意便是在她有了身子以後再娶秦妹妹進府,眼下克製的不錯,可若一直沒個動靜的,天知曉能克製多久。
總而言之,元春必須在夫妻蜜期儘快為王府延綿子嗣,徹底鞏固自己在王府的地位,若自個是個戀愛腦什麼的,也難以在宮中生存。
妙玉聞言芳心莫名,腦海中浮現出那道溫潤的身形,壓下心中的漣漪,清聲道:“貧尼自會供奉,每日三拜,香火不斷,隻是王妃也需得秉持恭敬之心,戒殺生、多放生,平日裡也不得胡亂沾葷腥,多布施廣行善事,為孩子積福,平時也要多稱念菩薩名號,如此方可至誠。”
既是主家相請,妙玉無法拒絕,而且這本就是禮佛,於是妙玉隻能將注意的事項一一告知。
畢竟有所求的是元春,妙玉僅僅是替其敬拜之人,又不是說她要
元春聞言輕輕頜首,既要求神佛相助,自然是要秉持至誠之心,於是雙手合十,回禮道:“有勞師太了。”
妙玉見狀亦不多言,吩咐蝶兒將佛像請進裡間庵堂內。
正此時,外間婆子秉道:“王妃、姑娘,王爺過來了。”
元春聞言星眸一亮,目光望向簾外,芳心不禁甜蜜,夫君與妙玉師太並未聯係,眼下來此十有八九是尋她而來。
有時候想想,夫君雖有些爺們的通病,可對她確實是喜愛,素日裡也總是來她的院落,蛋糕也是最大份量的,自個抱著私心什麼的,似乎有些對不起夫君了。
不過延綿子嗣什麼的本就是為王府著想,又不是說種不是夫君的!
妙玉聞言芳心微動,然而其玉容依舊清冽,隻是那微顫的眼睫,控製不住的瞥向簾外。
不多時,水溶舉步而入,瞧著對坐於蒲團上的兩位麗人,一位臉蛋嬌媚如月,氣質雍容華貴,一位玉容清冽如霜,氣質遺世獨立,兩相對比,給人一種極大的反差之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