後宅老娘們的愛好,大抵也就如此了。
瞧見水溶到來,眾人眸光皆然望了過來,水溶點頭示意一番,當即先走到北靜太妃身前,見禮道:“孩兒給母親請安。”
雖說母子情深的,不過該儘的禮數還是要儘,尤其是滿堂珠翠下,更要如此,畢竟但凡是女人,無論多大年歲,心裡都有比較的心思,尤其是上了年紀的娘們,如狼似虎的,醋歪起來吃不住。
北靜太妃眉眼帶笑,晶瑩的柳眸望向貼心的少年,玉容有些滿意道:“溶哥兒回來了。”
女人再多,那她也是老娘,豈能主次不分,總算這猴兒講良心。
水溶輕輕頜首,他忙完都督府的事兒自然也就回府了,目光瞧著桌案上堆積如小山的銅錢,笑著說道:“母親今兒個的手氣不錯啊。”
準確來說應該是每次的手氣都不錯,至於為何,那就仁者見仁,智者見智,沒必要點破。
此時身側的元春抬著清麗的玉容望向水溶,嘴角微微撅了起來,語氣有些委屈向訴說道:“母親的牌藝精湛,倒也不全是運氣,今兒個妾身又輸了不少。”
水溶站在北靜太妃的身旁,垂眸便見其眉眼間的笑意,心中一笑,以往他都自認為最會討北靜太妃的歡心,眼下來看,元春這個兒媳婦也不差,果然是夫婦一體,心有靈犀。
隻是時節正當盛夏,北靜太妃身著略顯清涼,且其不比元春這個媳婦差,這居高臨下的垂眸而望
輕咳一聲,水溶錯開眸光望向元春,笑罵道:“元春,這就是你的不是了,身為兒媳,陪母親頑樂亦是儘孝,豈能在意黃白之物,該罰。”
此言一出,眾人掩嘴偷笑,寶釵、黛玉、迎春、惜春幾人眸光盈盈地望著談笑的少年,堂堂王爺,亦能放下身段閒趣。
北靜太妃玉頰含笑,抬著螓首,美眸漣漣的白了少年一眼,啐道:“你成日在外遊蕩,也沒見你儘孝道,元春替你儘孝的,你倒是責怪起來,去去去,彆來擾我的興致。”
水溶聞言頓時無語,什麼叫他在外遊蕩,他那是去都督府辦公,又不是去“天上人間”吃酒聽曲,這麼擠兌兒子的,還真是親“娘”哩!
忽視丫鬟遞上的錦墩,水溶雙手搭在北靜太妃的雪肩上,腦袋湊上前,一股淡淡玫瑰清香迎麵而來,親昵道:“母親,您怎麼向著“外人”說話,孩兒才是您的兒子。”
北靜太妃對於水溶的親昵,芳心不由的欣然,然而一股男子溫熱氣息縈繞在瓊鼻間,一時之間倒讓她心思異樣,豐澤的玉容浮上幾許淡不可察的嫣紅。
這可是自家兒子.
抿了抿粉唇,北靜太妃壓下心中異樣,沒好氣的嗔道:“元春是你的媳婦,王府的主母,怎能是“外人”,虧你這猴兒說的出口,也不怕讓人心寒了去。”
元春星眸盈盈的望向水溶,心裡跟明鏡似的,她若是外人,豈能獨受甘霖,眼下這就是哄著母親。
隻是瞧著夫君說著乖巧話兒,元春心中不由的輕啐起來,自家夫君還真會哄女人,素日裡哄起自個也是一套一套的,以至於多年裡那些大家閨秀的儀態儘皆拋卻,什麼都由著他胡鬨,也不曉得日後有多少閨閣女兒陷入夫君這番口舌之力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