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四十三章甄畫:一對惡心人的父子(1 / 2)

寧國公府。

大紅對聯掛在新房門邊,屋內張燈結彩,繡鳳鸞的大紅被?堆滿床前,雪白夏帳上掛著龍鳳呈祥的帳簾,燭台紅色蠟燭上印著個金粉雙喜,透著喜慶氣派。

錦繡的床榻邊坐個著大紅喜服、披紅綢蓋頭的女人,正是甄家二小姐,即將成為寧國公府嫡孫媳婦的甄畫。

忽地,甄畫低聲詢問道:“驚蟄,什麼時候了。”

丫鬟驚蟄聞言清聲回道:“戌時了,姑娘是不是餓了。”

甄畫聞言默然不語,這新婚之日,新娘子一日不進食,餓肚子是正常不過的事情。

驚蟄見狀了然,抬眸瞧了瞧視若無睹的婆子,上前笑道:“嬤嬤,這裡有我看著便成,你們且先下去喝口茶水歇歇。”

婆子瞧見遞上來的金元寶,渾濁的目光不由的一亮,忙笑臉應了下來,紛紛喜笑顏開的離開。

此時,屋內剩下的便是蓋著紅蓋頭的甄畫、侍奉的丫鬟驚蟄以及從甄家帶來的丫頭,都是自個的人。

驚蟄取了一些糕點遞了上去,輕聲道:“姑娘,人都被奴婢打發走了,您先吃著墊墊肚子。”

她們甄家雖然沒有爵位,然而地位卻不比國公府差,再加上有老太妃在,甚至說比國公府還要尊貴一些,故而即便有失禮之處的,旁人也不敢置喙。

甄畫接過糕點,櫻桃小嘴抿了起來,忽然問道:“驚蟄,表.王爺今日也來了吧!”

驚蟄聞言神色帶異,眸光望著被紅蓋頭蓋住的麗人,抿了抿唇,低聲道:“姑娘,您現在是寧國公府的人了,王爺那兒就不要多想了。”

作為甄畫的貼身丫鬟,驚蟄對於甄畫的心思大致也了解,早先姑娘便是對王爺情根深種,一心一意想要嫁入北靜王府。

然而事與願違,王爺卻不肯娶姑娘為正妃,雖說王爺承諾了側妃,隻是姑娘心高氣傲,亦或者是不甘心,故而並未應下此事。

隻是姑娘心裡一直有著王爺,難以忘懷。

甄畫聞言默然不語,嬌軀微微顫抖,似有些無語凝噎。

她不明白表哥為何不願娶她為正妃,事已成定局,那她就順著家裡的意思嫁入國公府,左右國公府是王府的親家,經營好國公府,成為人人稱頌的好兒媳,她要證明,表哥沒有選她是表哥的損失。

正此時,婆子們紛紛走了進來,提醒道:“姑娘,蓉大爺來了。”

聽見這話,甄畫收拾收拾心情,安然的端坐在繡榻之上,此蓉非彼溶,芳心中頗為悵然。

不多時,一席新郎服的賈蓉被抬了進來,見到這一幕,眾人都有些發蒙,眼下這新娘的蓋頭都還沒有掀哩,估摸著要先把新郎官弄醒來才是。

原本端坐於繡榻上的甄畫得知情形,一把掀開了紅蓋頭,露出一張芙蓉秀臉,麵凝鵝脂,唇若點櫻,宛若一朵含苞待放的出水芙蓉。

隻見麗人柳眉倒豎,清麗的眸光望著那不省人事的新郎官,神色淡漠如三九寒霜,一言不發。

大婚之日醉酒,怎麼心裡就沒個數兒,真是爛泥扶不上牆。

喜婆們見新娘自個掀了蓋頭,忙說道:“姑娘,這兒交給我們便是,您還是蓋上蓋頭候著吧。”

甄畫冷著臉望向喜婆,嬌小的身軀散發著凜冽的冰涼,原本溫順柔和的眼眸變的銳利如刀,讓喜婆不禁心中一怔。

“驚蟄,多給她們一些賞錢,讓她們出去。”

驚蟄聞言了然,掏了好幾個金元寶過去,語氣淡然道:“嬤嬤,要知道我家姑娘早晚都是國公府的女主人,你們都是經驗老道之人,也不需要我這小輩多說。”

眾人聞言哪裡不知道其意,悻悻然的接過賞錢便離開,她們心裡都清楚,即便眼前的新娘不是國公府未來的女主人,其身後的甄家也不是好惹的。

待眾人離開,除卻新郎官賈蓉,屋內剩下的人都是從甄家帶來人兒。

驚蟄眸光瞥了一眼不省人事的賈蓉,移步走到甄畫身邊,低聲請示道:“姑娘,姑爺酒醉不醒,咱們該怎麼辦。”

甄畫瞥了一眼被抬到軟塌上的賈蓉,宛若一頭死豬,冷聲道:“讓人去準備一盆冷水來。”

驚蟄聞言心中了然,但是想著這是姑爺,有心勸慰一句,隻是看見自家姑娘冷若寒霜的玉容,當即閉嘴不言,轉而吩咐人去打一盆冷水。

不大一會,冷水沒打來,下麵的人倒是稟報公公賈珍來了。

甄畫聞言柳眉微蹙,芳心不禁疑惑,兒子洞房,作為老子的賈珍來此作甚?

眸光瞥了一眼如死豬一般的賈蓉,心下大致也明白過來,估計也是聽說這賈蓉醉酒,故而過來瞧瞧。

不得不說,賈家父子還真是父慈子孝。

不多時,甄畫瞧見賈珍走了進來,起身盈盈一禮,語氣輕輕柔柔的道:“兒媳見過公公。”

賈珍瞧見甄畫的俏麗玉容本就目光一亮,耳邊縈繞著兒媳的吳儂嬌語,透著江南的軟糯婉轉,不禁心頭微微一熱。

這個兒媳怯怯柔柔的,倒是好拿捏。

輕咳一聲,賈珍一本正經道:“聽說蓉哥兒吃多了酒,所以我過來瞧瞧。”

甄畫聞言心下了然,果然如她所想。

正欲說些什麼,隻見丫鬟捧著一盆涼水走了進來,甄畫便先一步溫聲解釋道:“兒媳見夫君酒醉,故而讓人打水準備替夫君擦洗身子。”

賈珍聞言輕撫頜須,心中對於這個懂事的兒媳更為滿意,默然片刻,習慣性的發布命令,擺手道:“好了,你們都下去吧。”

甄畫聞言柳眉微蹙,雖不知賈珍這個公公是何意,但畢竟是公公,許是有什麼話要與她這個兒媳婦交待,故而對著守在屋內的丫鬟示意一番。

屋內的人都是甄家帶來的人,自然唯甄畫馬首是瞻,瞧見姑娘隱晦的眼色,一眾丫鬟、婆子都退了下去,僅剩下驚蟄一人服侍。

賈珍心神都在甄畫這個好兒媳婦身上,對於屋內的一些異常並未察覺,瞧著驚蟄留了下來也不意外,畢竟那是通房丫鬟。

默然片刻,賈珍舉步朝桌案走去,溫和道:“蓉哥兒酒醉,想必還未與兒媳婦吃合巹酒,然而這規矩不能變,也罷,就由我這個做父親的替代蓉哥兒吧。”

甄畫聞言柳眉微豎,俏麗的玉容浮上一抹寒霜,父親替代兒子喝合巹酒,聞所未聞。

怪道覺著眼前的公公眼神不正,原是打著齷齪的心思,真是人麵獸心的東西。

驚蟄亦是聰慧的丫頭,聽見賈珍暗示性的話語,心中憤懣,然而她深知自家姑娘的性情,絕不是如表麵一般的小綿羊,姑娘沒發聲,她也不能越俎代庖。

甄畫明眸轉動,心中計較起來,她嫁進國公府雖有著家裡長輩的意思,但更多的是想向表哥證明。

沉吟片刻,甄畫強忍心中的惡心,裝做不懂似的,眼睫微顫,怯柔道:“公公,此事不妥,還是等夫君醒來為好。”

畢竟對方是她公公,且還是堂堂世襲三品爵威烈將軍,甄畫做事也得留一線,拿她夫君往前頂著,讓這齷齪的頑意有台階下,識相的離開。

賈珍見甄畫並未言辭駁絕,目光微亮,心下頓覺有戲,開口道:“父子一體,由父親代勞也不打緊。”

甄畫聞言心裡直罵娘,狗屁的父子一體,還父親代勞,是不是還要替代兒子洞房,給臉不要臉的惡心玩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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