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溶聞言心中略顯詫異,他倒是沒想到甜心表妹也會來,說起來,自從與元春成親那日後就沒再見過表妹了,也不知道表妹嫁進寧國公府裡過的如何了。
水溶聞言解釋道:“二妹妹大喜的日子,我特意告了個假,沒什麼事兒就過來了。”
水溶聞言,點了點頭,舉步朝裡走去,路過司棋身旁時,目光有些不自覺的落在那過於顯眼的傲人身姿上,目及之處,皆被高山所阻。
迎春將冊本收好,聞得少年之言,玉容微微一怔,她沒想到姐夫居然為她慶賀便告了假,這份重視,當真讓她芳心不由的一陣悸動。
水溶聞言略顯詫異道:“蘇州的戲班,倒是難得。”
素來活潑的湘雲忍不住的笑噴了,七倒八歪的,毫無女兒家的形態,原本身子弱的黛玉禁不住笑岔了氣,便是寶釵都掩嘴嬌笑起來。
湘雲是個愛熱鬨的,湊了過來,眨巴著清澈的眼睛望著少年,天真的問道:“姐夫,你今兒個怎麼這麼早就來了。”
迎春聞言漲紅了粉麵,以為姐夫誤會了,忙解釋道:“姐夫,我沒有不喜歡,隻是.”
眼下時辰尚早,她們姊妹同在府裡的自然沒什麼問題,倒是水溶居然也來的這麼早。
這是姐夫的心意,不收的話豈不是辜負姐夫了。
好吧,這就是顰兒,對味了。
水溶望著迎春錯愕的神情,笑而不語,其人愛棋,這個禮物作為及笄禮,絕對代表了他這個姐夫的心意,想必少女的心底裡已然深深刻上姐夫的印記。
湘雲並未多想,畢竟她也不知道水溶與寶釵的事兒,還以為黛玉口中的姐姐是指代二姐姐,便不以為意的說道:“姐夫,眼下時辰還早哩,戲班那兒還沒好,要不咱們先尋些樂子來,也好打發時間。”
蓉哥兒媳婦,那不就是甜心表妹。
原以為她不討喜,不曾想姐夫是疼她的。
姐夫來了,妹妹的目光又不再自個這兒了。
瞧見冊本真顏,迎春忍不住的驚呼起來,素手下意識的遮掩著張開的粉唇,錯愕不已。
不過話又說話來,迎春這丫頭即便是羞惱,那也是一副怯怯柔柔的,若換成探春,一雙清澈的大眼睛“狠狠”的瞪著你,似是靈魂拷問,比如黛玉,柳眸剜你一眼,再擠兌你幾句,又比如溫良恭儉的寶釵,起碼抬眸嗔你一眼。
王爺剛剛好像是在看她的柰子.
屋內笑聲聯綿,一眾人瞧見水溶,眸光皆是一亮,起身相迎,唯獨寶玉眉眼微垂,心下歎了一口氣。
水溶望著眼前溫柔可親的小姨子,說了一些祝福的話語,便從懷兜中取出一本被紅布包好冊本,遞了上去。
迎春聞言,瞧著少年溫煦的神情,芳心微微顫動,抿了抿粉唇,伸手將冊本捧了回來,眸光灼灼,顯然愛不釋手。
她們都瞧出了水溶是在逗弄迎春,一個個的都嬉笑了起來,便是一眾丫鬟也不例外。
迎春一張凝脂的臉蛋兒漲的彤紅如霞,潔白的手兒將繡帕攥成一團,垂著螓首,低聲啐道:“姐夫,你欺負我。”
轉而一想,黛玉便曉得這是少年在幫著寶姐姐解圍,櫻桃小嘴微微撅了起來,瑩潤的柳眸剜了少年一眼,悠悠道:“我很知道哥哥心裡有“妹妹”,但隻是見了“姐姐”,就把“妹妹”忘了。”
坐在姊妹中間的迎春蓮步近前,道:“姐夫來了。”
思及此處,水溶開口問道:“蓉哥兒的媳婦也會來?”
迎春雖是木訥,可也不是愚笨之人,哪裡聽不出少年的打趣之語,腮凝新荔的臉蛋兒微微發紅,輕“嗯”一聲,素手微顫的將紅布掀開。
雖然水溶知曉國公府會因為他的原因為迎春這個及笄禮隆重操辦,但也沒想到居然會請來蘇州的戲班。
黛玉聽見好哥哥說惦記她,不由的讓黛玉感受來自大哥哥的關懷,芳心又羞又喜。
似是明白水溶的詫異,寶釵貼心輕聲解釋道:“這蘇州的戲班原是東府蓉哥兒媳婦陪嫁過來解悶用的,曉得二丫頭過生兒,便讓她們過來唱幾出。”
一般而言,圍棋的棋藝水平隻有十七道,但宋本《忘憂清樂集》中的《孫策詔呂範弈棋局麵》卻是十九道,對於愛棋之人非常難得。
話至一半,水溶出聲反問道:“那就是喜歡了,既是喜歡,為何不收,可是二妹妹有彆的願景?”
不過膽大潑辣歸膽大潑辣,其人對於迎春的忠心是不容置疑的,為這個懦弱的二姑娘操了不少心,光憑這一點,那也就是一個好丫鬟。
沉吟一聲,水溶開口道:“今兒個二妹妹最大,咱們聽二妹妹的安排。”
眾人聞言皆然點頭,畢竟迎春今兒個生日,的確應以壽星為主。
迎春見眾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,不由的垂下螓首,抿了抿粉唇,輕聲道:“要不.咱們下棋吧!”
“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