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六十九章水溶:是偶然,還是有意為之?(2 / 2)

蓮兒回道:“是馮公子讓奴婢來稟報的。”

水溶聞言蹙了蹙眉,有人鬨事無非就是一件小事,馮紫英足以解決,眼下讓人來稟報,表明鬨事之人非同一般,因為不能暴露出水溶的身份,以他的能力解決不了。

杜月嬌顯然也明白此間道理,眉宇間透著幾許擔憂之色,一雙晶瑩的美眸看向少年,輕聲道:“奴家過去看看。”

她心裡明白,即便“天上人間”是少年的產業,這等事兒,他不宜出麵。

水溶目光閃了閃,沉吟一聲,起身道:“月嬌,服侍我更衣。”

杜月嬌見水溶要親自前往,美眸微轉,也顧不上身前的顫巍,起身服侍水溶更衣。

簡單潔身之後,水溶在杜月嬌的服侍下穿上一席錦服,本欲讓杜月嬌歇息片刻,誰承想她忍著不適,穿戴整齊的緊隨而來。

不大一會兒,兩人便在蓮兒的帶領下一路穿行,路上從蓮兒的口中,水溶大抵也知曉了情況,也就是這位霓裳姑娘正獻舞之際,台下一個少年吃多了酒兒,鬨著要做霓裳的入幕之賓,好聲相勸不聽,就鬨出了事情。

雖簡潔明了,但水溶聽出了不同尋常的意味,馮家雖然不是什麼頂尖的權貴,但自打馮紫英追隨在北靜王府做了護衛統領,地位水漲船高,便是國公府都要給其一些顏麵,能讓他都忌憚的少年,想來也隻有皇室貴胄了。

穿過園中的小溪來到一處院落,剛舉步而入,馮紫英便迎了上來,恭敬的喊了一聲“公子,眼神示意一番。

水溶順著馮紫英的目光瞧了過去,一方幾案後坐著一個錦衣少年,正抱著一個泫然欲泣的麗人,麗人身著粉霞錦綬藕絲緞裙,衣襟開闊,袖子上有一些精美的刺繡和珠寶裝飾,盈盈柳腰儘顯眼前,甚是風情。

想來這就是“四朵金花”的霓裳了。

此刻水溶麵色沉了下來,目光不由的微微眯了起來。

那錦服少年水溶也認識,正是當今聖上六子,安王水?。

果不其然,與水溶猜測的一般無二,是皇室貴胄不錯,還是不同一般的皇室貴胄。

這位六皇子殊為不同,行事荒唐,雖是皇子龍孫,但名聲在京城之中是出了名的紈絝一流,典型的荒唐王爺。

這位爺鬨起來,也怪道馮紫英求援。

水溶見安王調笑著讓霓裳喝酒,手兒也不規矩的在其細腰上流連,整一個“欺男霸女”的場景,不由的蹙了蹙眉,移步近前。

掙紮不脫的麗人抬著一張嬌媚的臉蛋兒看向移步而來的少年,嫵媚流轉的眸光透著祈求之色,盼著少年郎救援。

“放肆,你是什麼東西,也敢我家對公子不敬。”

不消多說,身後的狗腿子見有人欲破壞自家公子的好事,自然就出來護主,以表示忠心之舉。

這時,馮紫英動若脫兔,抬腿便踹了過去,目光中帶著森然之色,喝罵道:“你才放肆。”

他本就是有武藝之人,幾個護衛還不放在心上,隻是先前顧忌安王的身份,故而不敢輕舉妄動,眼下有人對水溶不敬,自然無需忍著,該出手時就出手。

要不然,他這個王府護衛統領不就白當了。

安王正提著酒盞朝著麗人灌過去,聽到動靜才抬著一張漲紅的麵容,眼神朦朧的看著眼前水溶,似是一時看不清,晃了晃腦袋,待瞧見真容,麵容略顯詫異,旋即起身熱情的招呼道:“十六叔也在此間頑樂,倒是巧了去,來,讓其他“三朵金花”全都過來陪十六叔,要不然我拆了這會館。”

狗腿子們正欲動手,聽見自家公子喊眼前的少年為十六叔,心中皆然一驚,怔在原地不敢動彈,而那被踹倒的狗腿子更是麵色慘白。

此刻,他心中對踹他的那英武公子抱著感激之情。

水溶聞言嘴角微抽,且不說安王此舉霸道,他自個就一個,卻安排了三個給他享用,這份對叔叔的“孝心”還是有的。

當然,眼下不是說這些的時候,水溶伸手掰開安王的手,將驚慌的霓裳從其懷中拉了起來,推至身後,道:“出來頑樂,何至於鬨出事來,你這鬨騰的性子也該改改。”

安王悻悻一笑,手兒打顫的摸著自己的腦袋,道:“還不是這群人不懂事,不就是青樓場所,還說什麼賣身不賣藝的,擺明了是瞧不起我。”

說著,安王的目光落在一側逃脫魔爪的麗人,冷哼道:“今兒個我要定了她,看誰敢攔我。”

此時杜月嬌已然上前安撫起麗人來,眉眼間透著濃濃的擔憂之色,她知曉水溶的身份,而“十六叔”的稱呼也讓她明白這鬨事的少年乃是正兒八經的皇室貴胄。

若是那少年真要霓裳,水溶可會為此出頭?想來以少年的品性,斷然不會坐視不理。

水溶目光微垂,俯視著安王,開口道:“怎得,當我麵你還要做強擄人的事情,吃多了酒就回去躺屍去,少在外間鬨騰。”

好家夥,當他這個東家的麵威脅起來,真當他不存在啊。

安王聞言嘴角一抽,目光在霓裳與水溶身上來回打轉,旋即會心一笑,似是明白過來,笑道:“既然十六叔瞧上了,那您先享用,小侄緊隨其後。”

霓裳聞言,美眸瞪大起來,淚珠兒滑落不止,原先拿出體己銀子本就是求一安身之所,可是眼下似乎比之前還慘淡起來。

水溶聞言一臉黑線,叔侄齊上,虧他想的出來。

沉吟一聲,開口道:“這裡是怡情之所,不要在這裡鬨事。”

安王聞言神情一愣,遲緩的腦袋思慮片刻,旋即恍然大悟道:“早就聽說這裡背後有人罩著,原是十六叔您啊,早說的話我就不鬨了,要不,十六叔心疼心疼侄兒,讓美人兒來陪陪侄兒。”

水溶凝眸看了安王一眼,也不做回答,對著一側的狗腿子吩咐道:“他喝多了,你們帶他回府上去。”

幾人聞言互相看了一眼,知曉眼前不是他們能得罪的起的人兒,便上前攙扶安王,而安王也沒怎麼鬨騰,耷拉著腦袋,晃悠的朝外走去,臨出門時,目光落在霓裳苗條的身姿上,笑嗬道:“美人兒,跟了我你不會吃虧的,你好好考慮考慮。”

說著,便被架著朝外而去。

水溶目光落在安王離去的背影,目光微微閃動,既是認出了他,且言語間也避諱著自個王爺的身份,想來腦袋還是清醒。

隻是安王此行,是偶然,還是有意為之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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