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不其然,這賈璉是勾搭上了柳姨娘,隻是兩人規規矩矩的,並未有什麼逾越,倒讓水溶有些不明所以。
若是奸情火熱,此刻不應該是溫香軟玉?
正此時,柳姨娘的聲音傳了出來,柔聲道:“王爺已經答應我,待老爺下葬後,便給我兩千兩銀子讓我自尋去路。”
賈璉拉著麗人的素手,眉眼溫情儘顯,倒:“王爺素來寬善,答應?是板上釘釘的事情,等林姑丈下葬後,你我便能雙宿雙飛,做那快樂的神仙。”
麵對賈璉的親昵,柳姨娘玉容微微一熱,忙縮回手兒,背過身子去,嬌羞道:“彆,我還沒答應你呢。”
賈璉嗬嗬一笑,你自個都選擇了拿銀子走人,這不就是變相的答應了,作為花中老手,豈會不知麗人心中的羞澀,近前環住麗人的柳腰,螓首靠在麗人的玉肩上,輕笑道:“好人兒,我就認準了你,你不跟著我,我就把你綁回去。”
柳姨娘聞言心下歡喜,一時倒也沒說話兒,忽而嬌軀微顫,伸手揮開那雙在身前作怪的手兒,啐罵道:“你彆動手動腳的。”
賈璉不以為意,笑嗬嗬的說道:“難道好人兒不喜歡,我瞧著你不是挺歡喜的。”
柳姨娘膩哼一聲,感受到身後的異樣,貝齒緊咬著粉唇,筆下的纖直並攏幾許,顫聲道:“彆,老爺還沒下葬,你彆胡來。”
賈璉依舊是笑嗬嗬的,手兒並未停歇,甚至於突破了裙裳,探了進去,道:“好人兒,我就是摸摸,絕對不胡來。”
柳姨娘聞言,心下微緩,抿著粉唇,幽幽道:“那你輕些,原就對不起老爺,若是此時做出苟合之事,我真就沒臉做人,索性陪老爺一塊去了。”
賈璉輕嗯了一聲,接下來就是輕聲嬌語。
窗外的水溶麵色幽幽,神情淡然,一時之間也不知究竟是何意,默然片刻,行至屋門前輕輕敲了敲。
一瞬間,屋內傳來一陣慌亂的聲音,沒一會,衣衫不整的賈璉跑了出來,瞧見眼前的身影,頓時嚇了一跳,顫聲道:“王爺。”
這時,屋內的柳姨娘也走了出來,瞧見水溶,婉麗的玉容變得煞白,全無血色,美眸中的驚恐止也止不住。
遭了,奸情敗露,還是被王爺所抓,要沒命了。
京城,寧國公府。
抱廈內,珠簾懸掛,熏煙嫋嫋,細香襲人,其內擺放著各式精美瓷器插花,並一架玻璃屏風,設有妃子榻,美人案。
妃子榻上鋪著一條秋香色金錢錦褥,一襲寬鬆裙裳的甄畫在榻上小憩著,明眸緊閉,鬢雲亂灑,熟睡時眉眼間舒緩,洋溢著欣然之色。
屋外廊下,齊刷刷的站著十來個衣著光鮮的婆子和丫鬟,個個束手而立,屏氣斂聲的候著,不敢打擾貴人休息。
一片祥和之際,身著蘭色裙裳的驚蟄出現在遊廊下,徑直走進抱廈,瞧著斜臥在妃子榻上的甄畫,眉眼微蹙,猶豫幾許後,近前輕喚道:“姑娘,姑娘。”
甄畫柳眉微微一蹙,睜開閉闔的美眸,睡眼惺忪的看著眼前的驚蟄,不滿道:“吵什麼吵,天大的事情能比的上我養胎,出了差錯,仔細揭了你的皮。”
驚蟄聞言心下酸澀,她知道自家姑娘對於肚子裡的孩子甚為看重,甚至於比姑娘自個還要重要,此番驚擾屬實是犯錯,若是換了旁人,怕就不是一頓訓斥了。
抿了抿粉唇,驚蟄低聲道:“姑娘,北靜太妃來了。”
若不是緊要之事,驚蟄怎會驚擾,北靜太妃來訪,這可是大事,若自己不通報,事後少不得姑娘的責罰。
甄畫聞言,美眸透著亮光,精致的玉容布著狐疑之色,確認道:“你沒哄我,北靜太妃來了。”
驚蟄點了點頭,應道:“奴婢哪裡敢拿這事哄您,現下北靜太妃正往這兒來哩。”
甄畫聽後,睡意全無,一雙清澈的明眸閃爍不定,她雖與北靜太妃有舊,甚至於親切的喊一聲姑母,但這無非是因為表哥的關係,眼下她都嫁進了國公府了,犯不著北靜太妃親至。
莫不是姑母知曉自個和表哥的關係?
思來想去,甄畫覺得隻有這個理由才會讓北靜太妃親至,此刻的甄畫心中既有欣喜,亦有忐忑,畢竟這關係見不得光,不知北靜太妃究竟是何意。
不過自個肚子裡的可是北靜王府的長子,想來姑母是心疼的很,斷然不會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才是。
且不論北靜太妃為何而來,既然已至,甄畫是不能坐以待斃,就算不是姑母,那也是婆婆啊,豈能失禮,於是忙道:“驚蟄,扶我起來。”
正此時,北靜太妃帶著元春已然走了進來,瞧見甄畫正欲起身,容色微變,急道:“畫兒,你有了身子,切莫多禮,快躺好來。”
說著,已然快步近前,伸手輕輕將甄畫扶在榻上,眉眼間滿是擔憂之色。
元春見狀,璀璨的星眸中微微閃爍,心中有幾許怪異,似乎母親有些緊張過頭了吧。
甄畫靠在妃子榻上,美眸閃過一抹異色,瞧北靜太妃緊張的神色,顯然是知道自個與表哥的事情。
思及此處,甄畫素手不由的撫著小腹,心中不禁得意起來,孩子啊,孩子,有了你以後,不僅能幫娘栓住表哥,連姑母都上了心,真就是娘的福星。
“太妃,大夫說了胎像穩健,不礙事的。”
甄畫笑盈盈的看著北靜太妃,輕聲安慰起了“婆婆”。
北靜太妃目光灼灼的看著甄畫尚未顯懷的肚子,心頭一熱,纖纖素手不由的撫了上去,似乎感受到孫兒的胎動,長長的眼睫顫動,芳心湧上一股難以訴說的激動。
這就是北靜王府的子嗣,她的寶貝大孫子。
水溶與甄畫的事情,北靜太妃早已然知曉,故而得知甄畫有了身子,心裡止不住的高興,都說北靜王府子嗣艱難,難以為繼,可瞧瞧現在,這不是來了子嗣,王府沒有子嗣,還不是因為.好吧,不說了。
甄畫瞧著北靜太妃激動的神情,抿嘴笑了笑,輕聲問道:“姑母怎麼來了。”
這倒不是寒暄之語,而是北靜太妃此番親至過於隆重,心虛的甄畫有些擔心旁人多想了去。
北靜太妃聞言,回過神來,應道:“早先一同在清虛觀祈福,獨你有了身子,便帶著元春過來取取經。”
雖然北靜太妃高興,可若突兀的來,難免讓人多想了去,然而北靜太妃又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,尋了個借口便趕過來看寶貝大孫子。
提及此事,北靜太妃對元春的不滿漸濃,都嫁進北靜王府近一年了,肚子還沒個動靜,若不是因為自家兒子喜歡,早就訓斥了。
好在眼下畫兒有了身子,可見根本就不是自家猴兒的問題,這才是最令人高興的事兒。
剛落座下來的元春聞得此言,珠圓玉潤的臉蛋兒上布著苦澀之意,現下她感覺自家婆婆對自個是越發的不滿了,可又無可奈何。
其實她對自個也有不滿,夫君素來勤力,可她卻依舊一無所獲,恨肚子不爭氣,同時元春心中又有些擔憂,所謂色衰而愛馳,她本就年歲頗大,再熬上個一兩年,若還無子嗣,也不知夫君是否疼愛依舊?
甄畫抬眸看了一眼元春,芳心止不住的得意,得了名份又如何,眼下她才是表哥和太妃的心尖兒,你就是個失敗者。
抿了抿粉唇,甄畫柔聲回道:“心誠則靈,許是上天庇護,才讓我有這番福氣。”
仔細算算,自個就是在清虛觀時與表哥..才有的身子。
北靜太妃聞言,心下有些悵然,若是甄畫是自個的兒媳就好了,名正言順的,可眼下卻.
不過這也是那猴兒的種,倒也不妨事,至於元春,雖然並未延綿子嗣,可處理後宅倒是井井有條,且又不是個善妒的。
也罷,家和萬事興,讓旁人延綿子嗣,元春便坐鎮後宅,左右孩子都是要喊她為母親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