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百三十二章李紈:王爺還是喊我紈兒吧(1 / 2)

初秋的夜晚格外寧靜,那懸掛於天際的盈月綻放著光芒,恍若深藍色的玉盤,星星一閃一閃的,像是鑽石點綴在玉盤周圍,份外的燦爛。

甄畫掀簾走了出來,瞧見那月色下欣立的身影,柳葉細眉下的那雙瑩潤的明眸閃了閃,蓮步上前道:“表哥。”

立在廊簷之下的水溶回眸看著甄畫,目光微微一動,輕聲問道:“畫兒,珠嫂子怎麼樣了?”

今夜的一遭頗有些如夢如幻,吃一頓酒兒的功夫,與李紈這俏寡婦有一場美妙的邂逅,正如今晚的月色一般,甚是迷人。

甄畫玉容微微一頓,瑩潤的眸光對上少年的眼神,那兩彎眼睫微微上挑,撅著粉唇嘟囔道:“一代新人勝舊人,表哥現在就隻關心珠嬸子了。”

瞧瞧,她好端端的一個人在這兒,倒是先關心起裡麵那個,可見先前的一番鬨騰,表哥的心兒都長偏了。

哼,爺們,這口新鮮勁兒正濃哩。

水溶:“.”

這話說的,他不是剛瞧著李紈受驚了,故而才關心起來而已,怎得就扯上了什麼新人勝舊人,甄畫這是醋歪了啊!

水溶拉著麗人的素手,凝視著麗人那嬌媚的玉容,溫聲道:“畫兒,你與珠嫂子不一樣,她.就是個意外而已,但你可是咱們女兒的親娘。”

實話實說,水溶原本是對李紈就是欣賞為主,剛剛的一番邂逅,那也是情緒上頭,並沒有什麼過深的感情。

通俗點說,其實就是你情我願的情感宣泄。

反觀甄畫,早先是和李紈同樣的情形,但她卻經過時間的考驗,一片真心可昭日月,甚至還給他生了個女兒,日久生情,豈是李紈能與之相比。

而且即便水溶心中有彆樣的想法,當著甄畫的麵兒,他也不可能會說出來。

甄畫聞言,兩彎長長的眼睫,抬著盈盈如水的美眸嗔了少年一眼,笑意嫣然道:“這還差不多。”

少年的真實態度暫且不說,但能說出這番話兒,可見其沒忘了自個的好,也不枉她做了惡人,這一切都是值得的。

抿了抿粉唇,甄畫輕聲說道:“表哥,珠嬸子沒事,我把咱們的事兒說給珠嬸子聽了,寬慰一番,也就好了。”

水溶聞言了然,在他的角度來看,李紈無非就是因為被人撞破而感到羞恥,但這個撞破的人兒卻是與她有一樣的遭遇,或者說比她做的還徹底,也就沒那麼難以接受了。

所以說,讓甄畫去寬慰是極為適合的,能相互理解。

甄畫凝眸看著少年默然下來,素手撚著玉肩垂落的一縷青絲,美眸微微眯了起來,輕輕柔柔道:“表哥,那珠大嬸子你打算怎麼交待。”

水溶聞言麵龐微微一怔,抬眸看著甄畫那帶著幾許玩味的笑容,心下不覺好笑,也不知怎得,她這般兒,倒像是水溶在外的那位紅顏知己。

不過甄畫著話問的也不錯,以往兩不相乾的,自是無需在意,隻是此時.到底是有一念之差的糾葛在,水溶不能做出拔那啥無情的事兒來,絕對不是水溶對那俏寡婦成熟的韻味有些戀戀不舍。

沉吟一聲,水溶開口道:“先問問珠嫂子的意思吧!”

甄畫柳眉微微一揚,芳心了然,若是表哥心裡沒有想法,就絕對不會想著去問當事人,還不是放不下,盤算著保持這私下的情誼,讓李紈做那知心的紅顏知己。

想當初,她不就是靠著這一點兒,才能日久生情的上位。

蔥白的指尖點在少年的心口上,甄畫沒好氣的啐道:“你們爺們見一個愛一個,真真就是花心。”

水溶:“.”

好吧,他還是不說什麼了,越描越黑。

甄畫見狀,不由的輕笑一聲,那雙瑩潤的明眸眉眼彎彎的,脆聲道:“人家一個婦道人家被表哥你汙了清白,你還好意思去問,先前我給表哥旁敲側擊一番,事已至此,她也隻是希望表哥能幫襯一二蘭哥兒,旁的就彆無所求。”

她的確是敲擊了一番李紈,不過並不是什麼柔和的手段。

說著,甄畫近前一步,將螓首靠在少年的心口上,聆聽著少年那新潮澎湃的心跳聲兒,低聲道:“表哥,我知道您身邊的人不在少數,說不得外麵還有藏著的人兒,隻是表哥可彆喜新厭舊,我所求的,不過就是在表哥心裡有那麼一點兒地便滿足了。”

語氣輕輕柔柔,似是帶著幾分幽怨。

水溶聞言,心下微微一怔,垂眸凝視著倚靠在自個胸膛上的麗人,眉宇舒緩,伸手輕撫著麗人的螓首,柔聲道:“畫兒,你是淼兒的親娘,我心裡怎麼會沒有你。”

麵對這般“卑微”的女兒,擱誰能視若無睹。

甄畫聞言,垂著的眼睫下,那雙明眸閃了閃,水嫩的唇角勾起一抹淡不可察的弧度,精致的眉眼間洋溢著喜色。

她費儘心力的,不就是為了得到少年另眼青睞,所謂“美人恩重”,她就不相信世上有哪個正常爺們能抵抗的了。

此時甄畫心裡確定,隻要自個不觸及少年的底線,那她在表哥心裡的地位就不可動搖。

抿了抿粉唇,甄畫鼻翼抽了抽,偏著螓首避開少年,素手提著繡帕擦了擦晶瑩的眼角兒,柔聲道:“表哥,你去裡間看看珠大嬸子吧,我有些乏了,就先告退了。”

說著,甄畫便邁著小碎步離開,一點兒也不拖泥帶水的。

麗人心中明白,這會兒不宜再留下來,得給表哥留空間的同時,也給自個表現出一副乖巧懂事的形象。

至於李紈那兒,隻要有賈蘭這個弱點在,那她就不敢翻臉。

水溶凝視著麗人那踉蹌離去的背影,目光凝了凝,心中百感交集的,在他身旁的女兒們,就隻有甄畫給他的感受最為強烈。

說句大實話,即便是做為正妻的元春都比甄畫略遜一籌的,讓水溶都不知說什麼好。

默然幾許,水溶回過身去,勾起簾布朝裡屋走去,進得屋內,隻見那繡榻上的李紈蜷縮成一團兒,妍麗的玉容上掛著兩抹淚痕,柳葉細眉下,雙眸漸顯失神,充斥著濃濃的破碎感。

水溶見狀蹙了蹙眉,心下疑惑起來,先前甄畫說寬慰好了李紈,怎得還這般的悲愴,好像是為人所逼似的遭受了一場重創,魂不守舍。

失神的李紈察覺到少年的到來,呆滯的眸光微微一動,見那心裡藏奸的甄畫不在,芳心顫動,心底湧上一抹無力之感。

那甄畫如此的安心,這是拿捏準了她,一點兒也不擔心,關鍵是確如甄畫所想,她的確是不敢拿賈蘭的前途去賭。

沉吟一聲,李紈那破碎的玉顏擠出一抹笑意,輕聲道:“王爺。”

先前李紈獨自思慮,明白自個已然是無法置身事外,為了賈蘭,她也隻能稀裡糊塗的把日子過下去。

起碼,眼前的少年並不是那般齷齪的人兒。

水溶見狀,心中微微一動,想來李紈是因為事情被撞破的羞恥而久久回不過神來。

李紈見少年默然不語,微微揚著螓首看向少年,四目相對,麗人察覺到了少年的異樣,順著少年的目光微微垂眸,隻見一片雪白顯露於外,不由的讓李紈心中劇顫。

這會兒,她倒是忘記自個的窘迫,那少年的目光,分明就是看著待宰的羔羊。

念及此處,李紈眸光偏轉,伸手捏著床榻上的褥子,遮擋著那一片雪白,妍麗的臉蛋兒浮上兩抹玫紅暈團,柳葉細眉下的明眸透著幾許慌亂。

水溶見狀,心中的疑慮一掃而空,輕笑一聲後,移步近前,落座在繡榻的邊緣,凝視著麗人那明媚的玉容,說道:“珠大嫂子,你我之間無需這般見外。”

甄畫先前那番話兒,表明李紈已然是接受下來,既是如此,那他也無需惺惺作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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