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百三十三章怎麼有這般厚顏無恥之人(2 / 2)

說起來,這也是水溶的過錯,一般而言,他都是極力克製的,然而有時候這事兒並不是人為就能完美的克製的住。

這一點兒在莞兒的身上體現的最為深刻,猶記得第一回的時候,水溶也是深深的烙印在莞兒的心裡,而後又有一回,若不是莞兒機敏的將水溶推開,恐怕也是不能幸免。

李紈打定了主意,便也不在多想,捧著水清洗著軟膩的身子,待素雲拿著換洗的裙裳走了進來後,麗人也不拖遝,起身擦洗一番,穿上裙裳後,便又回到廂房內。

此時的廂房已然被素雲收拾了一番,那原本淩亂的繡榻整潔有致,李紈進得屋後,便來到梳妝台前落座下來。

素手立在李紈身後,纖纖素手將麗人那三青絲鋪散開來,細心的用乾毛巾擦拭。

李紈端坐在梳妝台前,美眸凝視著銅鏡上那張妍麗的臉蛋兒,目光幽幽,心下卻是微微詫異,她分明沒有擦脂抹粉,但臉蛋兒卻是白裡透紅的。

這一點發現,讓李紈心頭一熱,點點玫紅浮現在玉頰之上,明豔動人。

抿了抿粉唇,麗人壓下心中的悸動,轉而想起了賈蘭,如今她也沒有彆的想法,隻是盼著賈蘭能夠有一番出息。

至於自個走一步看一步吧!

正當麗人思慮之際,忽而有一丫鬟進來稟道:“奶奶,蓉大奶奶過來了。”

李紈聞言玉容一變,兩彎眼睫微微立了起來,晶瑩的眸子閃爍著怒火,喝道:“就說我不得空,讓她回去。”

所謂的蓉大奶奶,那就隻有陷她於不義的甄畫了,這會兒特意過來尋她,總不至於是來看她笑話的,這種人兒,她作甚要見。

“哎呦,珠大嬸子,怎麼這麼大的氣性啊!”人未至,聲先到,甄畫站在屋門處,凝眸看著那坐在梳妝台前的麗人,嬌媚的玉容上浮著笑意。

“哼”李紈偏眸看了一眼甄畫,冷哼一聲後,也不再搭理。

這會兒人都過來了,李紈也沒必要強行趕人,她有把柄握在甄畫手上,萬不得已,是不可能翻臉的。

甄畫對於李紈淡漠的態度不以為意,抬步朝梳妝台靠近,清聲道:“你們都下去吧,我來幫珠嬸子梳妝。”

素雲垂眸看了一眼李紈,見她並未反駁,心中微微一動,將手中的乾毛巾遞給甄畫後,便離開屋子。

甄畫接過乾毛巾擦拭著李紈的青絲,美眸微微抬起,凝視著銅鏡倒映的那張妍麗的玉容,輕聲道:“珠嬸子還在怪我。”

“嗬我怎麼敢怪你。”李紈嗤笑一聲,聲音淡然的回道。

其實這話說的,也包含了麗人心中的無奈,即便明知甄畫的“歹毒”,可她被拿捏住了弱點,並沒有反抗能力,連怪罪的資格都沒有。

如若不然,你以為李紈會容許甄畫這般赤裸裸的挑釁?

甄畫輕笑一聲,也不在意李紈的冷漠,輕聲細語道:“珠嬸子,你也不用這麼大的怒氣,有了表哥做靠山,日後你也不用苦熬,蘭哥兒的前途也有了保障,算起來,其實我這是幫你。”

李紈聞言,玉容漲得彤紅,差點一口氣沒有慪過來,算計於她還說是在幫她,這是人說的話兒?她寧願不要這份幫助。

“那我得謝謝你了,趕明兒是不是還要我擺個東道。”李紈忍不住的嘲諷出聲,旋即又覺得有些不妥,心兒微微一顫。

提什麼不好,作甚提勞什子的東道。

甄畫察覺到李紈那淡不可察的異樣,心下了然,笑著應道:“也好,趕明兒我再去請表哥來,好好感受珠嬸子的心意。”

“你”李紈麵皮漲紅,芳心羞臊不已,麵對甄畫這針對性的嘲諷,一時之間都不知讓她如何反駁。

是啊,擺東道表心意的,都把自個給擺進去了,她能說什麼。

貝齒緊咬著粉唇,李紈咬牙切齒道:“你到底想做什麼。”

甄畫並未回答,纖纖素手撫上李紈那嬌嫩的臉蛋兒上,若有所指的說道:“以往珠嬸子眉眼鬱結,可今兒個一看,倒是舒展不少,看來昨晚珠嬸子的心結被打開了,可見表哥讓嬸子好生的歡喜。”

孀居多年的人兒,一旦被勾起了欲望,那種心靈上的折磨,甄畫可是頗有體會的。

李紈聞言,芳心劇顫,那張妍麗的臉蛋兒漲得彤紅似火,心中憤懣之際,又湧上一股子羞臊,兩種情緒交織在一塊,讓麗人的玉容變換。

其實在那人去後,李紈在國公府裡的生活困苦,賈母以及王夫人的淡漠,讓她心酸不已,有一種人死如燈滅的漠然。

世俗的枷鎖緊緊纏繞著她,讓她脫逃不得,若不是有蘭哥兒在,她恐怕早就不願意活了,隻得“形如槁木”的過活,以期盼賈蘭長大成人。

雖然昨晚是不得已,然而少年的英姿,的的確確是動人心弦,那種肆意的暢然,是她從未感受過的,隱隱有一種讓她衝破枷鎖的感覺。

那種感覺無法形容,但很真切,甄畫所言的歡喜,麗人無法反駁,而這也是讓她越發覺得羞恥的地方。

甄畫凝視著銅鏡倒映的那張羞紅的臉蛋兒,會心一笑,捏了捏麗人那嬌嫩的臉蛋兒,說道:“瞧瞧,這吹彈可破的肌膚,被滋潤過的人就是不一樣啊!”

“彆說了,你到底想乾什麼。”李紈揮手打落甄畫捏她臉蛋兒的手,羞惱的喝斥起來,聲音中帶著幾許顫音。

她也發現了這一點,但被甄畫赤裸裸的點了出來,真真是羞恥的難以見人。

甄畫美眸微微眯了起來,拿著乾毛巾繼續擦拭著麗人的青絲,輕聲道:“珠嬸子,咱們婦道人家原就艱難,你年輕守寡,大好的青春尚在,何必苦熬一輩子,如今事已成定局,嬸子悔之晚矣,咱們以後一心一意的服侍表哥,做那歡快的露水鴛鴦,豈不快哉。”

李紈:“.”

這話是一個大家閨秀能說出的話兒?怎得比那狐媚子還要浪蕩,眼前的甄畫真真就是個名副其實的騷蹄子,她都想罵一句“你好搔啊”。

但不可否認的是,甄畫有一點她無法反駁,那就是事成定局,她沒有選擇的餘地,此時李紈也猜出了甄畫來此的目的,這要是誅她的心啊!

世上怎麼有這般厚顏無恥之人。

甄畫見李紈默然不語的,倒也不急,她此行就是來徹底將李紈歸心,畢竟李紈知道的事兒多了去,若是放任不管,始終是一個隱患,為今之計,那就隻能讓李紈越陷越深,徹底與她站在同一陣營。

沉默良久,李紈輕歎一聲,眉眼低垂道:“我隻想守著蘭哥兒過日子,你又何必多此一舉。”

她都認命了,為何還要苦相逼。

甄畫聞言,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,垂下螓首,湊在麗人那晶瑩的耳垂邊,輕聲細語道:“珠嬸子,你與蘭哥兒過日子便過,又不影響什麼,反而還能給蘭哥兒帶來助力,何樂而不為,這一切,都是為了蘭哥兒啊!”

李紈芳心微微一動,柳葉細眉下的明眸閃爍不定,旁的麗人都能拋諸腦後,唯有為了蘭哥兒這一句話,那是戳中了李紈的軟肋!

是啊,事已至此,還能如何,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蘭哥兒。

隻是這個想法一冒出來,李紈芳心就覺得羞恥,即便她真是為了蘭哥兒,但也掩蓋不了她這傷風敗俗的行徑。

然而,自個已經沒有回頭路了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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