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嗬嗬.”
水溶輕笑一聲,也不搭理鳳姐兒,伸手輕撫著平兒那挽成一個髻的螓首,有意的引導者麗人輕重緩急。
鳳姐兒見狀,芳心羞臊之際,心底也來了火氣,少年這視若無睹的模樣,無疑是對她的蔑視,不由的讓鳳姐兒啐罵道:“你笑什麼笑。”
水溶輕緩一口氣,餘光撇了一眼那聲色厲苒的鳳姐兒,淡然道:“本王笑你愚笨無知,上不得高台麵兒。”
“你”
鳳姐兒玉頰漲得彤紅,芳心惱怒不已,這混賬頑意對她的羞辱是毫不講情麵,逮著她便是一頓啐罵,有這麼欺負人的。
隻是麗人有心怒懟,可對上少年那壓迫性的目光,又不禁心虛起來,氣勢便隨之而降,芳心暗啐起來。
抿了抿粉唇,鳳姐兒緩過神來,揚著螓首看著那不知羞的兩人,兩彎吊梢眉下,狹長的鳳眸閃了閃,說道:“王爺,我們主仆兩人都被你作踐,您該給個說法。”
水溶聞言麵容一怔,凝眸看著鳳姐兒那豔麗的玉顏,目光微微一凝。
這鳳姐兒,不愧是八麵玲瓏的精明人,先前還一副不堪受辱的模樣,眼下居然又討價還價起來,還真就是蹬鼻子上臉。
果然啊,就不能給鳳姐兒好臉色。
默然幾許,水溶伸手捏著平兒的下頜輕抬,凝視著麗人那嬌媚的玉容,笑問道:“平兒,你覺得本王該給什麼說法。”
平兒粉麵漲紅,嫣紅的唇瓣上,那晶瑩泛著點點星光,細氣微微道:“奴婢不知,一切由王爺做主。”
水溶聞言,嘴角勾起一抹弧度,伸手捏了捏麗人那嬌嫩的臉蛋兒,誇讚道:“嗯,不錯,果真是懂事的丫鬟。”
瞧瞧平兒這番懂事的話兒,將自個的態度擺得端正,對於她們而已,根本就沒資格來向水溶討說法,一切都任由水溶做主。
反觀鳳姐兒,上綱上線的討要說法,這種沒腦子的做法實在是愚蠢。
細想一番,鳳姐兒麵對水溶尚且如此,若是麵對相對平等的賈璉,怕是氣勢更足,強勢霸道的質問起來了,也難怪賈璉忍受不了鳳姐兒。
這會兒,水溶都有些同情賈璉了。
鳳姐兒自然也聽懂了其中的意思,惱怒的看著平兒,恨鐵不成鋼的啐罵道:“小騷蹄子,我看你是魔怔了,一點腦子都沒有。”
她暫且不說,就平兒這般下作的伺候少年,已無清白可言,這要是沒個說法,豈不是白讓人沾了便宜,愚不可及。
“奶奶。”平兒擦了擦粉唇,偏眸看向鳳姐兒,無奈的輕喚一聲。
其是平兒也知曉鳳姐兒的意思,隻是形勢逼人,她們怎麼可能有與王爺討價還價的自個,要是激怒了王爺,到時有好果子吃,奶奶都吃虧了幾次了,怎得就是不長記性哩。
水溶捏著麗人的下頜轉了過來,輕輕拍了拍麗人的螓首,嘲諷道:“這位璉二奶奶是當家做主風光慣了,不把人放眼裡。”
鳳姐兒作為榮國公府的管家,大權在握,習慣了那種高高在上的姿態,麵對水溶一朝落入凡塵,心態一時沒轉變過來啊!
這要是換成賈母,你看鳳姐兒敢多說一句?
平兒心下一怔,有心為奶奶辯駁兩句,然而麵對少年的步步緊逼,又讓平兒一時說不出話來,無可奈何。
鳳姐兒哪裡聽不出少年的嘲諷之意,粉麵彤紅,櫻顆貝齒咬著粉唇,憤懣道:“你少陰陽怪氣的,姑奶奶要是真不把人放眼裡,何至於,何至於”
接下來的話兒鳳姐兒說不出口,她要真的高高在上,怎能讓著混賬肆意淩辱,這會兒還在瞧著這灼人的一幕不敢離開。
水溶輕笑一聲,說道:“鳳嫂子,上回你可是歡喜的很,怎得還委屈起來。”
雖說上回水溶對鳳姐兒毫不留情,可他也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麗人的緊張、忐忑,分明就是誠實的很,這會兒倒是委屈起來。
話語會騙人,但身體的反應可不會。
“我我沒有。”。鳳姐兒心驚肉跳的,聲音中帶著幾許顫音的反駁起來。
她哪有歡喜,這混賬東西汙人.好吧,她的確是在少年的攻勢下心神恍惚,久久難以忘懷,甚至於夜靜人深之際,自個還寬慰起來。
隻是這羞恥的話兒,鳳姐兒反駁還來不及,怎麼可能還會承認。
水溶斜睨了鳳姐兒一眼,若有所指的打趣道:“沒有就沒有,反應這麼大作甚,莫不是鳳嫂子心虛了。”
鳳姐兒粉麵窘迫,一時語噎起來,抬眸看著少年那戲謔的目光,芳心顫動不已,連忙扭過豔麗臉蛋兒而去,分明不敢多看。
她算是知道了,這混賬東西就是要給她難堪,跟他計較,吃虧的始終是自個兒。
水溶見狀嗬嗬一笑,倒也不在多言,手兒撫著平兒那搖曳的螓首,清秀的眉宇時蹙時緩,專心誌致起來。
也不知過了多久兒,鳳姐兒粉麵彤紅似火,那狹長的鳳眸直勾勾的盯著坐在錦墩上吃茶的少年,怒火噴湧,宛若兩柄利劍一般,直直朝著少年而去。
若是眼神能殺人的話,水溶怕是要被萬劍穿心。
水溶抬眸看了鳳姐兒一眼,嘴角勾起一抹弧度,戲謔道:“鳳嫂子,還生著氣呢,不是說了是意外。”
“呸,你少來,是不是意外你心裡有數。”
鳳姐兒一點情麵也不留,當即啐罵起來,齜牙咧嘴的,恨不得一口把少年咬死。
平兒素手提著繡帕擦拭著鳳姐兒額間的鬢發,芳心無奈。
其是怪不得奶奶這般著惱,她也沒想到少年的惡趣味居然如此重,緊要關頭時將矛頭對準奶奶,弄得到處都是。
隻是話又說回來,平兒也是心驚不已,她都沒想到王爺居然這般的孔武不凡,竟還能給奶奶深刻的教訓。
水溶挑眉看了一眼鳳姐兒,頓時讓麗人心兒一顫,螓首微微垂下幾許,原先質問的氣勢全無,讓鳳姐兒忍不住的嘀咕起來。
瞧瞧鳳姐兒這沒出息的樣子,拿捏她還不容易。
將茶盞放了下來,水溶忽而道:“鳳嫂子,本王先前說了,你安心做好你的璉二奶奶,沒人會危及你的地位,你可明白。”
鳳姐兒聞言,兩彎吊梢眉微微立了起來,那雙丹鳳眼滿是不服氣。
這混賬東西,先前折辱了她一番,這會兒又把矛頭對上她,如此的羞辱,居然還堂而皇之的讓她做璉二奶奶,他還有沒有心。
這會兒,鳳姐兒芳心不由的委屈,隻是前車之鑒,她也沒本事硬氣,抽了抽鼻翼,聲音帶著幾許哽咽道:“我知道了。”
平兒心兒不忍,一日夫妻百日恩的,即便沒有感情,那也不至於如此的冷酷無情,尊貴的國公府長房兒媳,怕是連一個風塵女子都比不過了。
水溶見狀,目光微微一動,想了想,還是開口道:“鳳嫂子,告誡你一句,你是國公府的長房兒媳,一旦出了什麼岔子,你沒好果子吃。”
鳳姐兒聞言恍然,自嫁進國公府,那便身不由己,生是國公府的人,死是國公府的鬼,要想從國公府裡脫身,隻能是她的屍體。
此時,鳳姐兒心兒好受了一些,看向少年的眸光緩和幾分,這混賬頑意,也不算是那麼的無情。
水溶見狀,心下恍然,人啊,就是這般,受慣了某人的壓迫,一旦對方態度稍稍和善一分,便能讓人感受大改。
沉吟一聲,水溶笑著說道:“當然,要是鳳嫂子想了,本王也不介意寬慰。”
鳳姐兒聞言,嬌軀顫栗,抬著鳳眸看向那戲謔的少年,心底深處湧上一抹悸動,兩彎吊梢眉顫動,啐了一聲,扭過身子便踉蹌的離去。
什麼寬慰,當她是什麼人,她才不會哩
平兒見鳳姐兒匆匆離去,忙跟上了上去,隻是踏出屋門之際,忍不住的回眸看了少年一眼,貝齒輕咬著粉唇,羞紅著臉追上鳳姐兒。
今兒個這一遭鬨的,真真是不知讓人說什麼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