廊道之上,丫鬟翠縷素手攥著手中的帕子,腳步微微踮著瞧向不遠處那看牆角根的少女,俏麗的玉容帶著幾許焦急之色。
姑娘說是去看看,怎得去了這麼久還不回來,瞧著似乎還看上了癮似的,舍不得離開了,就有那麼好看?
思索再三,翠縷覺著不能在等下去了,趁著王爺還沒發現,得趕緊拉姑娘離開才是。
念及此處,翠縷便輕手輕腳的湊上前,瞧著姑娘那微微撅著的嬌軀,像是做賊一般,尤其是自個都過來了,姑娘竟然一點兒都沒有察覺,這是有多專注啊,心下隻覺好笑。
美眸微微一轉,翠縷伸手搭在少女的肩頭上,正欲出聲之時,湘雲卻是應激反應一般,驚呼的出了聲兒,唬了翠縷一跳,俏臉煞白起來。
姑娘這聲出的,豈不是讓王爺察覺到了,自個是好心辦了壞事啊!
“姑娘.”翠縷容色忐忑,美眸微微瞪圓了來,俏麗的臉蛋兒上滿是後怕之色,悔的腸子都要青了去。
湘雲掩帕捂住了嘴兒,瞧著翠縷這模樣,心下也是無奈,她都不知道翠縷乾嘛要拍她一下,嚇得自個沒忍住處了聲兒。
隻是此時不是怪罪翠縷的時候,更彆說原就是她魔怔似的窺視,真要怪也隻能怪她昏了頭。
貝齒緊咬著粉唇,湘雲也不欲解釋,拉著翠縷的手兒,輕聲道:“咱們先走。”
眼下,也就隻能盼著姐夫沒聽見了,即便湘雲心裡知曉不大可能,但人總是會在絕望之下,相信那一絲的可能,亦或者說是期待那一絲的可能。
廂房裡,水溶凝視著空曠的桌案,心神沉浸在少女那漸入佳境的伶牙利齒當中,清秀的麵容透著幾許不自然之色,眉頭時蹙時緩。
輕撫著少年美麗的螓首,水溶不由的讚歎起寶琴的聰慧,一點既透,愈發的稱心如意起來。
隻能說少女的底子好,靈巧多變,頓時就融會貫通起來,這一點比起那慣是伶牙俐齒的黛玉而言卻是強上幾許。
寶琴粉麵漲紅,眉眼間綺麗流轉,她也不知怎得,好端端的就伺候起姐夫來,甚至於還聽著姐夫那不堪入耳的教誨,芳心羞臊不已。
隻是少女瞧著姐夫一臉的滿足之色,又不好多說什麼,隻能儘心儘力的伺候,畢竟先前的時候.姐夫也是很儘心的。
所謂“投之以桃,報之以李”,她也不能讓姐夫小瞧了去。
正此時一聲驚呼傳來,讓寶琴芳心一震,整個人如遭雷殛一般,原本宛若紅梅的小臉蛋兒頓時煞白起來。
這.這外麵是誰,自個這般的窘迫樣讓人瞧見了,她還怎麼有臉做人。
此時,寶琴一顆芳心“砰砰”跳個不停,幾乎要跳出嗓子眼般,心緒起伏,不知所措,心底一時湧起各種猜測。
外麵的究竟是誰?
水溶眉頭緊蹙,他也聽見了外麵的聲音,心中的不滿油然而生,恨不得一巴掌扇死這個不知道輕重的混蛋,敢在這時候來打擾自個。
感受到少女的惶恐、緊張,水溶伸手輕輕撫著少女美麗的螓首以示安撫,而後蹙眉喝道:“誰在外麵。”
外間,湘雲本欲拉著翠縷離開,聽見少年的喝聲,與往常的溫潤不同,其中蘊含著熊熊火焰一般,不由的讓湘雲腳步一震,芳心深處湧上一股惶恐。
翠縷也聽見了王爺的怒聲,心中擔憂不已,看向湘雲的眸光中,滿是驚懼。
“姐夫,是我。”湘雲壓下心中的惶恐,聲音中帶著幾許顫抖。
水溶自然聽出了這是湘雲的聲音,眉頭微蹙,清秀的麵容上滿是不自然之色,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說什麼好。
湘雲不是回去了,怎麼突然就在外麵了。
且不管如何,反正這會兒水溶沒有了要一巴掌扇死她的打算。
不知所措的寶琴聽見湘雲的聲音,原本驚懼的心兒反而舒緩幾許,好似如釋重負一般,暗自慶幸外麵的人是湘雲。
畢竟那是自個的好姊妹,讓她知曉了自己與姐夫之間的關係,總好過讓其他人知曉了。
隻是這般窘迫的模樣,還是讓少女芳心中滿是羞臊之色,難以見人。
沉吟一聲,水溶開口道:“是雲丫頭啊,你不是回去了,這會兒怎麼在外麵。”
湘雲見少年的語氣緩和幾許,芳心微微一緩,輕緩一口氣兒,說道:“小妹是來給姐夫還鬥篷的。”
“還鬥篷”
水溶想起了自個的鬥篷的確是給湘雲披上,來還鬥篷也說得過去。
隻是按照湘雲所說,其中有一個極為明顯的漏洞,那就是湘雲怎麼知曉他在自個隨機挑選的空房子。
想來是因為還鬥篷的時候瞧見了他與寶琴兩人來了屋子裡,跟了上來。
至於期間這空白期,估摸著湘雲就一直在外麵了,那他與寶琴之間所做的事兒,想來湘雲都一清二楚了。
嘖嘖嘖.倒是沒想到湘雲這丫頭,居然還有這嗜好。
念及此處,水溶輕輕拍了拍寶琴的螓首,開口道:“原來如此,一件鬥篷而言,妹妹不用放在心上。”
半途而廢,這不是水溶做人的標準。
寶琴心下一怔,揚起螓首看向少年,豐膩的臉蛋兒酡紅如霞,柳葉細眉下,那雙盈盈如水的明眸微微瞪圓,眉眼間透著幾許難以置信之色。
少年的意思她懂,隻是這會兒雲姐姐還在外麵哩,姐夫怎得還有這心思。
“姐唔~”
話音剛落,寶琴便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,嬌俏的臉蛋兒滿是羞惱之色,芳心暗啐不已,滿滿都是埋怨之言。
湘雲聞言,豐膩的玉頰浮上幾許不自然之色,應道:“姐夫說的是,是小妹唐突了,晚些時候小妹再把鬥篷給姐夫送去。”
此時少女也明白姐夫並未怪罪,心中提著的大石落地,隻是想著裡間兩人的荒唐事兒,還是忍不住的心尖兒顫動,雪膩的臉蛋兒浮上兩抹玫紅暈團。
“雲妹妹知道姐夫和寶琴妹妹的事兒了吧!”
湘雲剛剛緩過心神便突然聽見姐夫這話,落下的心兒複又提了起來,豐膩的臉蛋兒滾燙如火,防鏽羞澀不已。
何止是知道姐夫與寶琴的事兒,她還瞧見了哩,基本是一清二楚。
這兩人不知羞的,竟然互相伺候,她都沒想到素來精靈的寶琴妹妹會做這等事兒,更想不到素來溫潤的姐夫居然一點兒都不嫌棄。
這會兒,湘雲都有些毀三觀了。
寶琴心神一震,玉頰漲得彤紅,暗道姐夫這人真真是壞透了,這會兒撇清還來不及哩,好端端的還主動提及,這不是讓人難堪。
芳心埋怨的寶琴羞惱不已,潔白的皓齒不由微微閉合,似是報複一般,表達著自個的不滿,又像是警告,讓姐夫安定些。
水溶蹙了蹙眉,伸手捏了捏少女柔軟的臉蛋兒,輕聲道:“好了,雲丫頭知道就知道了,左右大家夥早晚都會知道,難不成妹妹還想一輩子都在暗地裡?”
寶琴聞言玉容微怔,旋即芳心湧上一抹欣喜,儘心的伺候起來。
姐夫這話說的正合她的心意,要是姐夫遮遮掩掩的,她還覺得姐夫沒有誠意,隻拿她當做粉頭取樂哩。
隻是霎時間,寶琴便又回過神來,心中暗啐不已。
理是這個理,但現下自個這窘迫的模樣,怎好見人,估摸著姐夫就是貪圖享樂,色令智昏了。
湘雲芳心羞澀、忐忑交織,素手緊緊的攥著繡帕,柳葉細眉下的明眸閃爍不定,默然幾許後,貝齒緊咬著粉唇,輕聲道:“嗯知道了。”
都這樣了,她還能否認什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