況且事後,水溶還想要平兒,隻是平兒沒答應。
雖說對於水溶,鳳姐兒是羞惱至極,但不得不承認,對於上心的人兒,他還是頗為厚待的,平兒這般為自己儘忠,鳳姐兒也要為她打算。
隻是想起那混賬天差地彆的對待,鳳姐兒這會兒心裡又有些惱,暗啐了一句便宜了那王八蛋後,鳳姐兒繼續開口道:“我也不要求你做什麼,臨了吹吹枕邊風。”
“奶奶,你說什麼諢話。”
平兒玉頰漲得彤紅,芳心羞臊不已,什麼吹枕邊風的,還沒影的事兒呢。
鳳姐兒白了平兒一眼,沒好氣的說道:“是不是諢話,你自個心裡清楚,你要是不願,姑奶奶我趁早給你尋個人家去。”
平兒:“.”
瞧著平兒說不出話來,鳳姐兒心下了然,早先幾次,水溶都是幫襯過平兒的,故而對於平兒而言,起碼對水溶是有一份感激之情的,並不會排斥。
最為關鍵的便是那一口,基本上就定性了,且不說爺們慣有的占有欲,便是平兒都難以忘卻。
念及此處,鳳姐兒繼續道:“總之咱們主仆齊心合力,還不信拿不下那忘八羔子,就算姑奶奶生不了,起碼你還能生,到時咱們就說是領養的,也算是有個依靠。”
若是自己能生最好,可若是那人鐵石心腸的,那就隻能退而求其次,讓平兒來生,她就不信那混蛋會對平兒吝嗇。
彆人的孩子她接受不了,但平兒的卻會視若己出,這也是鳳姐兒的第二套方案。
平兒聞言,俏麗的玉容漲紅,心緒複雜起來,鳳姐兒這話說的,根本就沒有她反駁的資格。
凝眸打量了鳳姐兒兩眼,平兒那兩彎長長的眼睫下,明眸微微閃爍,有些狐疑道:“奶奶,您是不是自個舍不得王爺了。”
平兒芳心芳心羞臊難言不假,可考慮到鳳姐兒的計劃,實話實說,以王爺對自家奶奶的防範,想來生孩子的事兒十分困難,說句羞死人的話兒,何不如直接讓她來生,豈不省事?
鳳姐兒明知道此事,為何還要多此一舉的,不禁讓平兒懷疑。
作為鳳姐兒的貼身丫鬟,平兒知曉那兩次被王爺“教訓”的慘狀,彆看奶奶“忘八羔子”、“混賬”的離不開嘴,但平兒知曉奶奶其實也就是口頭上罵罵,實際上.
早就懷疑了,奶奶這是被王爺“教訓”上癮了。
“呸,胡沁些什麼,姑奶奶想他娘個屁。”
鳳姐兒鳳眸瞪圓了來,明麗的玉容上浮上一抹紅暈,惱羞成怒的啐道:“要不是姑奶奶顧著他的身份,我咬死他。”
說罷,鳳姐兒冷哼一聲,起身道:“好了,這事就這樣定了,你這小蹄子敢出賣我,我非得撅了你的舌。”
平兒瞧著鳳姐兒離去的背影,明豔的玉容上好似是被戳破心思的窘迫,粉嫩的唇角微微一抽。
夜幕降臨,月朗星稀。
套間暖閣裡,燭火搖曳,紫鵑端著茶壺走了進來,抬眸看見黛玉斜靠在軟塌上,素手捏著一本書籍,心下無奈,出聲道:“姑娘,天黑看書,仔細熬壞了眼睛。”
黛玉偏眸看了一眼紫鵑,撇了撇嘴,輕聲道:“我的好姐姐,就快看完了,馬上就好。”
紫鵑輕笑一聲,將茶壺放在桌案上,說道:“奴婢倒是無所謂,就是王爺知道了,少不得又得教訓奴婢了。”
黛玉聞言,皙白的臉蛋浮上一抹熏紅,在橘黃色的燭火映射下,熠熠生輝,羞惱道:“你這丫頭心眼忒壞,竟拿哥哥壓我。”
自從她與哥哥關係密切之後,紫鵑這丫頭就好似開竅一般,碰見事兒就把哥哥抬出來,偏偏她還無可反駁的,惱人的很。
紫鵑抿嘴一笑,倒了一盞茶水遞了過去,看著少女那羞澀的玉顏,美眸閃了閃,輕聲道:“姑娘,你與王爺的事兒打算什麼時候說明白了。”
黛玉聞言玉容一頓,兩彎?煙眉下,那雙瑩潤的柳眸微微閃動,低聲道:“再說吧。”
紫鵑輕歎一聲,心下也是無奈,她明白黛玉的心思,無非就是覺得她們義兄義妹的,說出去不好聽,再加上王爺、寶姑娘以及三姑娘那兒,有些心懷愧疚的,說不出口。
其實紫鵑之所以勸誡,其中的原因是因為寶玉。
按理來說,紫鵑作為一個丫鬟不該背後說主子的不是,隻是為了黛玉,紫鵑不得不多考慮些事兒。
以往小時候,寶二爺儘往姑娘這兒跑她不說什麼,可如今大了,寶二爺還這麼不知輕重,著實讓人無奈。
雖然黛玉態度明確,保持著男女之隔,但也因此得罪了某些人,與其如此的,還不如說個明白,省了這些麻煩。
隻是黛玉的猶豫,又讓紫鵑無可奈何,她要是說了寶玉的事兒,黛玉還不得慪死來。
“玉兒。”正此時,賈母的聲音傳了進來,讓黛玉與紫鵑心下一怔。
瞧見走進來的賈母,黛玉忙起身上前攙扶,輕聲問道:“祖母,您怎麼來了。”
“閒著沒事,過來看看,你不會嫌棄我這老婆子吧。”賈母看著身旁乖巧的外孫女,笑容可鞠的打趣起來。
黛玉扶著賈母落座,兩彎籠煙眉彎彎,明眸如溪水潺潺,柔聲道:“祖母說哪裡的話,您過來看我,我高興還來不及哩,哪裡又會嫌棄。”
賈母欣然的笑了笑,說道:“剛剛在外麵看見襲人了,這丫頭現在在你身邊伺候,看樣子還不錯。”
說起襲人來,賈母心裡頗有些異樣,襲人的溫柔賢惠她是知曉的,原是打算給寶玉一個貼心的人,隻是沒想到王夫人嫌棄,將人趕了出去。
那時賈母可以挽留,不過為了王夫人的顏麵,她卻是不予理會,倒是可惜。
黛玉眨了眨眼,接過紫鵑遞來的茶水捧了上去,輕聲道:“祖母,吃盞茶潤潤嗓子。”
賈母接過茶盞,倒也不急著吃,抬眸看了一眼黛玉,渾濁的目光閃動,笑道:“玉兒長大了,也不知日後便宜哪家兒郎。”
黛玉聞言,皙白的玉頰浮上一抹玫紅,?煙眉下,粲然的明眸盈盈如水,羞嗔道:“祖母,您說什麼哩。”
什麼便宜哪家兒郎的,她早就讓兒郎占儘了便宜了。
賈母凝視著少女羞澀的玉顏,笑了笑,說道:“女兒家早晚都要嫁人的,這有什麼好害羞的,你要是覺著寶玉還行,祖母給你定下可好。”
黛玉聞言,芳心震動,那張俏麗的玉顏頓時煞白起來,兩彎?煙眉下,明眸瞪圓了來,震驚難言。
什麼,祖母要給她與寶玉定親!
這時,一側的紫鵑亦是心急如焚,她早就想勸姑娘讓王爺把事情說開,要是說開的話,豈能有此一遭。
貝齒緊咬著粉唇,紫鵑也不上其他,插嘴道:“老太太,王爺說姑娘且先玩兩年,這事倒也不急。”
賈母聞言抬眸看了一眼紫鵑,而後看著麵色難看的黛玉,心下頓時明了。
此番賈母之所以提出寶玉的事兒,那是因為王夫人的提醒,故而賈母才會以此試探黛玉的反應,如今看來,果真如王夫人所言,黛玉與王爺之間
瞧著黛玉把手中的繡帕都要攥爛了,賈母心中輕歎一聲,說道:“既是王爺這般說了,老身也就不多說什麼了,玉兒,先前的話你就當我沒說過,時候不早了,你早點歇息吧。”
確定下來的事兒,賈母沒必要戳破來,剩下的事兒便順其自然吧。
哎,自家這外孫女兒,到底是被人哄去了,既是如此,那寶玉那邊就不能讓他胡作非為了,到底是他沒這福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