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洛局,多謝。” “肖大人不必客氣,能幫到肖大人,是洛某的榮幸。” 這僅剩的一塊玉柩雷石,確實是洛天南的心頭肉。 剛才謝危安甚至把父親謝忠的名字搬出來,威逼洛天南交出玉柩雷石,洛天南依舊舍不得。 然而肖星宇一句話,洛天南沒有一絲拖泥帶水,直接雙手奉上! 這就是肖星宇如今在皇城中地位的體現。 雖然肖星宇年紀輕,資曆淺,但背靠女帝上官瀾,洛天南自然想要與肖星宇交好,心甘情願送出玉柩雷石。 謝危安難以保持理智,他伸出手,朝著玉柩雷石探去。 “謝危安,你這是氣急敗壞,打算搶嗎?” 肖星宇微微一笑,眼疾手快,將玉柩雷石收入空間戒指。 謝危安眼裡的憤怒毫不遮掩,低喝道:“肖星宇,你可知道,跟我作對,就是跟整個謝家作對!” “我可沒心思跟什麼阿貓阿狗作對。我隻知道,這塊玉柩雷石,是洛局送給我的。” “你說誰是阿貓阿狗!” 謝危安氣得臉色漲紅,麵對肖星宇,他是打也打不過,罵也罵不過,屈辱感填滿整個胸腔。 “謝公子,彆生氣,我這裡還收藏了一些其他種類的雷屬性礦石,您可以隨意挑選。” 洛天南站出來,試圖打一個圓場。 謝危安咬牙切齒,怒瞪洛天南:“其他種類的雷屬性礦石,品質能否及玉柩雷石的十分之一?嗬嗬,洛天南你個老糊塗,我會讓你後悔今天的選擇!” 事已至此,謝危安繼續留在這裡,隻會被肖星宇羞辱,被上官淺唾棄。 謝危安強壓怒火,轉身離開礦寶局。 走出大廳後,謝危安回眸看了一眼。 “肖星宇,我不會讓你猖狂太久,我一定要殺了你!” 謝危安渾身籠罩殺意,他對肖星宇的憎恨,已經到了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”的地步。 等謝危安離開後,肖星宇看向洛天南,好奇問道。 “洛局,你為了我,得罪謝危安,得罪整個謝家,值得嗎?” 洛天南看了一眼上官淺。 上官淺露出春風般和煦的笑容。 “洛局,今天我在這裡,不是以龍國公主的身份,而是肖星宇朋友的身份。你想說什麼,可以暢所欲言。” 洛天南聽到這句話,整個人放鬆下來,先對上官淺鞠躬致意,而後用誠懇的眼神與肖星宇對視。 “肖大人,我這個人,在礦寶局混了一輩子,見過形形色色的人,自認眼光還算不錯,看人識人從未有過偏差。” “我雖與謝家有些利益往來,但也僅限利益。與謝家為伍,如履薄冰,稍有不慎就是萬劫不複!” “我看得出來,肖大人不是一般人,處事光明磊落。如果非要站隊,我願意站在肖大人這邊!” 肖星宇微笑點頭。 “感謝洛局的認可,我肖星宇沒多大本事,但不會辜負你的信任。” “肖大人,我洛天南在此保證,日後不論這皇城內有何變數,永遠站在您的身邊。” 聰明人說話,給聰明人聽。 肖星宇和洛天南在彼此的眼神中,都看到對方想要的東西,這就足夠了。 上官淺打趣道:“洛局,你剛才的言論,似乎對當今龍國第一軍師謝忠謝大人,有很大的意見啊~” 洛天南笑中苦澀:“公主殿下,您剛才都說了,今天您站在這裡,身份是肖大人的朋友,不是龍國公主。我自然膽子大一些,說些肺腑之話了。” 為了緩和氣氛,接下來是一陣閒聊。 “肖大人,我女兒真的很漂亮,要不要我介紹你們認識一下?” “謝謝洛局好意,但大可不必!” “可惜我是個男人,如果我是個女人,我就親自……” “洛局請自重!” 閒聊過後,天色已晚。 洛天南想要宴請肖星宇共進晚宴,卻被肖星宇拒絕。 肖星宇和上官淺離開礦寶局的時候,皎潔的明月已經爬上枝頭。 淡淡月光灑滿皇城,少了幾分莊嚴肅穆,景色一片伊人。 “皇城的夜景,真是龍國獨一份啊~” “肖大人,喜歡的話,以後常來玩啊!” 肖星宇臉都紅了。 “咳咳,公主,你就彆取笑我了,肖大人肖大人,叫的我怪不好意思,所以……能不能多叫兩聲?” “滾!” 兩人漫步在皇城古道,不知不覺走到城門下。 “公主,就送到這裡吧,留步。” 上官淺停下腳步。 “肖星宇,洛天南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。你知道他寧願得罪謝家,也要討好你是為了什麼嗎?” 肖星宇不假思索,脫口道:“他想下船。” 上官淺眯了眯眼睛。 “什麼船?” “謝家的賊船。” 皇城之內,除了洛天南,還有很多被謝忠威逼利誘的大臣。 肖星宇的出現,讓這些人看到了曙光。 洛天南就像上官淺所說,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。 既然女帝上官瀾如此器重肖星宇,那就是在打壓謝忠! 謝忠以及謝家,就像舊時代的殘黨,是一艘搖搖欲墜的賊船。 所有船上的人,都有兩個選擇。 一,留在船上,陪著謝忠一起修修補補,把船修好。 二,果斷下船,登上肖星宇的未來戰艦! 這個選擇隻有一次,涉及每個人的未來,甚至決定生死。 洛天南之所以願意賭一把,並不是對肖星宇絕對信任,而是篤定謝家的船早晚會沉! 沉默片刻,上官淺撩了一下鬢角的秀發,善意提醒:“謝家這艘船,沒那麼容易沉。你卷入其中,不怕嗎?” “君讓臣死,臣不得不死。你那女帝老媽執意選我,讓我入局,做一顆對付謝家的棋子,我隻能接受,怕有何用。” 上官淺突然感覺毛骨悚然,肖星宇的智慧,遠超她的想象。 “肖星宇,我很難相信,你隻是一個從小縣城走出來的19歲少年!” “公主,夜裡風大,快回去吧,小心著涼。” 肖星宇揮手告彆,隻留下一個蕭瑟單薄的背影。 “你不是棋子!” 肖星宇駐足。 “我母親跟我說過,你不是她手中的棋子,你是她手中的劍!” 肖星宇仰頭輕笑。 “有何區彆?” “一定有區彆!我母親……對你和對任何人都不一樣。甚至有時候,我覺得你的性格,比我更像她的孩子。” 老狐狸和小狐狸,都是狐狸,自然很像。 兩人的談心到此為止。 上官淺目送肖星宇的背影,消失在月下的儘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