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詩萌:“打鬥聲是從北方傳過來的,距離我們應該不遠。”
慕容陽朔:“這鬼地方,除了咱們休學旅行會經過,誰還會閒著沒事來這裡?”
慕容鑫鑫:“遮天小隊。”
肖星宇點點頭:“六金說得對,除了咱們會來這裡,就隻剩下遮天小隊了。”
地獄幽冥狼聞到血腥味和魔氣後,不斷朝著森林深處狂嘯,渾身毛發豎起,燃燒著地獄之火,嘴裡露出鋒利的獠牙。
“走,我們過去看看。”
打鬥聲傳來的方向,是走出這片原始森林的必經之路。
肖星宇沒有任何猶豫,做出決定,率領星罰小隊加快行進速度。
十分鐘後,大家進入森林深處腹地,眼前映入一片散發著惡臭的沼澤。
沼澤裡,十幾隻黑甲鋸齒鱷虎視眈眈,包圍一個孤立無援的少女。
少女衣衫淩亂,滿身都是泥濘,肩胛和小腿呈現觸目驚心的血痕,鮮血染紅附近的沼澤地。
因為少女的身影過於狼狽,而且五官也沾滿濕漉漉的泥巴,慕容陽朔盯著看了半天,突然驚呼。
“這不是謝危安的妹妹,謝憐麼!”
葉詩萌愣了一會,揉揉眼睛仔細看去。
“就是謝憐!她身邊的那隻人型狐狸,就是她昨晚和嫂子對戰,召喚的雪狐舞者!”
此時謝憐的狀態很差,不僅傷勢嚴重,靈力也麵臨枯竭。
黑甲鋸齒鱷的等級隻有成熟體(三階),但它們在沼澤地裡能夠發揮出超常的實力。
它們的腹部,會滲出帶有劇毒的毒液,融入沼澤之中。
謝憐被困沼澤深處,雙腿無法自拔,毒素無孔不入,鑽入她的傷口,參與血液循環。
在毒素的影響下,謝憐精神恍惚,脖頸附近暴起青筋,血管的顏色逐漸變成絳紫色,意味著毒素已經逼近大腦。
十幾隻黑甲鋸齒鱷露出邪惡的微笑,它們忌憚雪狐舞者的實力,暫時沒有強攻,但隻需要等到這個人類禦獸師毒發身亡,就能開啟美味的午餐了。
噗通~
謝憐終究還是倒下了,嬌小清瘦的身軀癱軟在泥濘裡,毒素順著血管,攻擊她的雙眼和大腦。
這一切,都被岸邊的星罰小隊看在眼裡。
慕容陽朔攥了攥拳頭,憤憤不平:“那個該死的謝危安,居然把自己的親妹妹,丟棄在這片沼澤裡喂鱷魚。”
其實慕容陽朔十分厭惡謝憐,因為童年時期,謝憐總是和慕容鑫鑫作對,而且有過幾次過分的行為。
但慕容陽朔依舊動了惻隱之心,不因為彆的,就因為他也是當哥哥的,他也有妹妹。
“星宇,你說咱們救還是不救?”
慕容陽朔沒有直接出手,而是看向肖星宇。
肖星宇沒有回答這個問題。
慕容鑫鑫心裡清楚,肖星宇把決定權交給了她。
“救。”
慕容鑫鑫隻說了一個字。
“老妹,這謝憐之前總是和你作對,你還以德報怨。”
“她在我眼裡算不上一個合格的對手,宿敵更談不上,救她一命,對我來說無所謂。”
這就是慕容鑫鑫對待謝憐的態度,謝憐不算對手,更不算宿敵,因為她不配。
“我就要死在這裡了嗎?”
躺在沼澤裡的謝憐,身體不斷下沉,耳朵和鬢角已經被泥巴封住,接下來就是眼睛和鼻孔。
人在瀕死之際,眼前都會浮現走馬燈式的回憶。
回想起眼裡隻有家族利益的父親謝忠,還有冷漠無情,一心隻想超越肖星宇的哥哥謝危安,還有早年間因為沒人照顧而病逝的母親……
一滴淚水,溢出眼眶。
“死了也好。”
一個對生活隻剩下絕望的人,才會說出這樣的話。
謝憐體內還剩一些靈力,但她沒有催動。
能夠克服求生本能的人,才是真正一心求死的人。
千鈞一發之際,一顆燃燒著黑色火焰的子彈劃破空氣,貫穿一隻黑甲鋸齒鱷的頭顱!
子彈爆炸,黑甲鋸齒鱷的頭顱血肉模糊,宛如一朵綻放的血色紅蓮。
謝憐睜開眼睛,抬頭看去,岸邊的星罰小隊四人組映入她的眼簾。
肖星宇的身邊,站著黑蓮射手,槍口冒出一縷黑煙。
得救了,她哭了。
謝憐的淚水奪眶洶湧,這不是得救的喜悅,也不是死裡逃生的激動,而是萬分的悲痛和心絞。
就在幾分鐘前,她即將被一隻黑甲鋸齒鱷咬掉手臂的時候,內心最深處,還期望著謝危安會“神兵天降”,上演哥哥救妹妹的浪漫童話故事。
但到頭來,謝危安沒有出現,救她性命的人,反而是一群外人。
一隻黑甲鋸齒鱷慘死在黑蓮射手的槍下,其他同伴怒不可遏,搖晃著碩大的身軀,朝著岸邊奔襲而來。
肖星宇淡定自若,催動靈力。
黑蓮射手再次吸收地獄幽冥狼的地獄之火,給自己的兩把左
輪手槍完成充能。
砰砰砰……
一連串的移動射擊,精準製導,例無虛發!
密密麻麻的黑色子彈接踵而至,每一顆都能貫穿一隻黑甲鋸齒鱷的頭顱。
如果幾隻黑甲鋸齒鱷湊巧連在一條直線路徑上,一顆子彈就能觸發連續爆頭!
伴隨著子彈的爆炸聲,每一隻黑甲鋸齒鱷的頭顱綻放一朵微型的地獄火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