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親!”
謝危安衝進屋內,一眼看到倒地吐血的謝忠,急忙上前攙扶,將其拖到床榻休息。
謝忠躺在床上,臉色蒼白,嘴唇發乾。
他下意識捂住胸口,之前幽姬對他造成的內傷,還沒痊愈。
加上急火攻心,病情又嚴重了幾分。
“危安,你是第一次看到為父,如此狼狽的模樣吧。”
謝忠虛弱的聲音裡,充滿自我嘲弄的卑微。
時至今日,他再也無法維持龍國第一軍師的臉麵和尊嚴。
謝危安憂心忡忡,急切問道:“父親,難道我們就真的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了嗎?”
這個問題不好回答,謝忠思考了半天才開口。
“當今的龍國皇城,已經無我可用之人。肖星宇不是一般人,他步步為營,現已取代我曾經的威望和地位。”
“羅刹門覆滅,咱們也失去了最大的一張底牌。”
“這個時候,切莫急躁,我們暫時不可以與肖星宇作對,講究一個忍字。”
謝危安聽後,愣了許久,而後深深吸了一口不甘的寒氣,咬牙感歎:“父親,沒想到,咱們竟然會有屈居於肖星宇身下的一天!這是莫大的恥辱,恥辱啊!”
“我知道你與肖星宇之間的仇怨,為父與他何嘗不是積怨已深?”
“但現在我們隻能忍!”
謝危安暗暗攥緊雙拳,指甲恨不得嵌入掌心的肉裡。
“咱們需要忍多久?”
謝忠眼裡浮現狠毒之色,蒼白的麵容籠罩一層陰謀黑霧。
“相信為父,咱們不用忍太久。”
“如今的龍國,看似國力強盛,但這個時代,早已不是屠龍大戰前的【盛龍時代】了!”
“櫻國也好,麗國也罷,又或是沙瑪,甚至許多不起眼部落小族……這些資源儲備遠不及龍國的國度和部落,其統治階級怎麼可能對龍國這塊巨大的蛋糕沒有想法?”
謝危安也不傻,恍然大悟,眼珠險些瞪出眼眶之外。
“父親,您的意思是,等到龍國遭遇戰亂外患,咱們再趁機出手?”
謝忠邪笑點頭:“沒錯!”
“危安,你記住。鷸蚌相爭,漁翁得利。”
“待到龍國戰亂動蕩之日,便是我謝家東山再起之時!”
謝忠一番話,讓謝危安頓感熱血澎湃。
“父親您放心,我一定肩負起重振謝家雄風的重任,有朝一日,定將他肖星宇踩在腳下,為我們謝家報仇!”
正所謂沒有英雄命,卻得了英雄病。
謝危安的認知裡,自己才是這個世界唯一的主角,也是拯救謝家的英雄。
當他的唇角瘋狂上揚無法抑製的時候,說明已經開始腦補未來某一天踩死肖星宇的畫麵了。
門外傳來腳步聲,甚至還有拖拽行李箱的聲音。
“應該是憐兒。危安,你是當哥哥的,如果連自己的妹妹都無法掌控,那我對你太失望了。”
“父親,我去處理。”
謝危安轉身離開房間。
謝府大廳。
“謝憐,你要乾什麼!”
兄妹見麵,冰冷的空氣瞬間升溫,火藥味在兩人之間彌漫開來。
謝憐拖著沉甸甸的行李箱,神情就像麵癱一樣呆滯,死氣沉沉的眼瞳裡沒有對這個家一絲的留戀。
“你給我站住!”
謝危安身材高大,一個跨步擋在謝憐麵前。
“讓開。”
謝憐被迫駐足,聲音冷酷無情。
“除夕快要到了,父親也病了,你這個時候出遠門,去哪?”
“龍隱市。”
“龍隱市?”
謝憐沉吟片刻,抬頭直視謝危安恐怖陰森的臉,毫無畏懼。
“跟你說一聲,我已經拿到【轉校資格書】了,下學期開始,我不會再去朱雀學院,我現在是青龍學院的學生,同時也是星罰小隊的隊員。”
此刻的謝憐,不再是謝氏謝憐,而是鈕鈷祿·憐!
謝危安雙眸泛起血光,用修長的指尖指著謝憐的鼻梁。
“你是不是忘了,自己體內流淌的是謝家的血了?”
“為了一個肖星宇,你要背叛整個謝家!”
謝憐直接抬手一揮,推開謝危安,俏臉浮現慍怒之色。
“謝危安,你彆再用手指我了!”
“我是謝憐,不是你謝危安泄憤的工具!”
“謝家為什麼會落得這個地步?還不是因為你和父親那肮臟不堪的野心!”
謝危安身形搖晃,頭腦缺氧。
“剛才,我和父親的對話,你都……”
謝憐能說出這番話,說明謝危安和謝忠的對話,她聽的一清二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