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夜聖戰第二夜結束後,整個世界變得死寂一般沉靜。
或許是因為肖星宇的連續操作,已經打破了它們所有計劃。
從而導致它們無法在短時間內做出應對肖星宇的策略。
整個世界上,墟獸仿佛進入了冬眠期,露麵的次數少之又少。
連續幾個月的時間,都沒有出現寂滅日的降臨。
南極之地。
永凍島。
最強墟獸默語斯的神像,黯淡無光,周圍的祭壇破敗而又蒙塵。
它們怕了!
它們沒有對策了!
它們知道自己遇到了最強的終焉龍王!
所以它們不敢主動出招了……
龍國皇城。
夜瀾殿。
窗外風雪飄飄,母子二人促膝小酌。
桌案擺出棋局,博弈不分親情輩分,黑白廝殺,落子無悔。
“媽,這局棋,你輸了。”
肖星宇落下最後一顆棋子,完成對上官瀾的全盤封殺。
上官瀾愣了愣,將夾在指尖的白棋,放回到棋簍裡,旋即搖頭歎息。
“你小子,越來越不懂人情世故了!”
“看來你在皇科院當黑執的那段日子,都是在讓我啊~”
上官瀾依舊是龍國女帝,但經曆了那麼多事,她身上開始迷蒙著一層更加深厚的母性光輝。
在她眼裡,丈夫和孩子,以及這個在種種命運際會之間組建的“特殊家庭”,才是她最想守護的東西。
一盤棋過後,母子對飲烈酒。
“這是你那不靠譜的老爹,最喜歡的酒,喝起來真是燒喉嚨……”
“對了,你體內的終焉之力,怎麼樣了?”
上官瀾看似輕柔的語氣,透著深深的擔憂。
終焉之力,不隻是肖星宇的人生,也貫穿了她的人生。
對她來說,終焉之力不是什麼好東西,它為這個三口之家帶來了太多災難和痛苦。
曾經,因為終焉之力,一家三口無法相認相擁。
如今,肖星宇身上背負著這種詛咒一般的東西,孤獨地負重前行。
肖星宇是孤獨的。
終焉龍王是孤獨的。
看似大家都陪在肖星宇的身邊,但其實萬物眾生皆是局中人。
隻有肖星宇一個人的靈魂,能夠屹立在局外,獨自征戰七夜聖戰。
“媽,放心吧,經過這幾個月的修身養性,我對於終焉之力的駕馭已經略有小成。”
“況且有霜凝在,她也能幫我在戰鬥中維持理智。”
上官瀾聽後,並沒有長舒一口氣,她知道肖星宇這麼說,隻是為了不讓她多擔心。
“媽,酒喝完了,我先走了。”
“兒子,你一個人走,是不是太孤獨了。”
“這條路本就孤獨。”
“你知道,媽多想陪你一起戰鬥……”
肖星宇回眸,昔日那個陽光燦爛的少年,此時一身沉穩莊重。
少年笑道:“相信我,我一個人,足以贏到最後。”
肖星宇離開夜瀾殿,置身於彌天白雪,腳下踩出孤零零的腳印,風霜壓不住他飛揚的眉宇。
“我兒,真是在走一條很難很難的路……”
“但我相信他。”
“他可是我和焱的孩子!”
上官瀾很敏感,她能夠感覺到自己與肖星宇的距離感。
七夜聖戰,攪動整個世界,影響著萬物眾生的運轉。
任何時代,幸存的人類乃至其他種族,都在拚命對抗荒獸、魔獸和墟獸。
看起來,大家都有參與感,大家都在陪著終焉龍王一起戰鬥。
其實隻有肖星宇真正在與它們戰鬥!
因為隻有肖星宇能夠察覺到它們的存在!
真正的敵人,從來都不是肉眼能夠捕捉到的獸!
肖星宇獨自與它們戰鬥,自然走在一條無儘孤獨的路上……
霧國。
滅龍祭壇。
這座懸浮在葬龍瑤池之上的祭壇,常年血霧彌漫。
但今天卻下起了大雪。
塵霄跪坐在祭壇中央,癡癡望著眼前的破舊佛龕。
佛龕裡,供奉著名字早已被歲月侵蝕殆儘的無名靈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