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陌舍,你的【爆脈症】都嚴重到這種程度了,還有心思跟我對罵,趕緊滾回去閉關休養吧!”
“羅,少廢話,把肖星宇放出來!”
“癡心妄想!他已經死了!從他被我一掌扇飛,墜入邪神之淵的一刹那,就注定屍骨無存!”
“脈印,開!”
“陌舍!!!”
羅的不解和困惑,全部轉換為燃燒的憤怒,在他看來,陌舍就是一個不可理喻的瘋子。
陌舍和蕭烈焱今天的表現顛覆了他對這對父子的認知。
為了一個肖星宇,這對父子一個不惜性命對他發動偷襲,一個竟然強撐著【爆脈症】發作的殘軀,開啟脈印術式!
戰場上所有人露出詫異的目光,不論是邪族陣營,還是脈族陣營,都無法理解雙方之間竟然會為一個肖星宇產生如此離譜的戰爭衝突!
“有必要嗎?”
這或許是每一個圍觀者的心聲。
這些圍觀者並不知道肖星宇和脈族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。
起碼在這一刻,陌舍不論是否承認肖星宇是他的孫子,他想要救肖星宇的心,是真心實意的。
如果那個在自己麵前桀驁狂妄的後生小子,就這麼隕落了,他反而會感到無法釋懷的傷感。
況且,作為一個父親,他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兒子,因為失去兒子而鬱鬱終生。
“父親……”
這一刻,蕭烈焱像小時候一樣,站在那個男人的身後。
他記得陌舍第一次傳授他脈印術式的場景。
就像現在一樣。
那是一場實戰。
年幼的蕭烈焱站在血泊裡,看著英俊的父親,朝著圍攻而上的敵潮釋放脈族九印。
這一次,陌舍釋放的脈印術式,和當年一樣,都是九印之中的【無量印】!
如果說殺渡印是單體攻擊的脈印天花板,那麼無量印,就是在高端局中可以摧毀敵人防線的極致火力覆蓋!
當陌舍打出無量印的瞬間,浩蕩的戰場,被無數氣態巨掌所籠罩!
“頂著【爆脈症】的副作用,還能打出這種質量的無量印……”
蕭烈焱感到深深的震撼,他似乎對眼前這個白發蒼蒼的男人不夠了解。
要說痛苦,這個男人吃過的痛和苦,隻會比蕭烈焱多,不會比蕭烈焱少。
論人生,蕭烈焱不論走過多麼難的路,起碼妻子和兒子都在。
但陌舍已經失去了最愛的女人。
他是一個固執的男人,從少年,到青年,再到老年,他終究變成了一個固執的老頭。
他的固執,不允許他在家人麵前表露脆弱。
每隔一段時間,爆脈症發作的時候,他就會對外宣稱閉關修煉,實則就是一個人硬扛爆脈症的折磨。
隨著年齡和傷病的增加,爆脈症發作的間隔越來越短。
被病痛折磨的時候,他也曾想過結束自己的生命,去追隨妻子的腳步,獲得肉體和靈魂的解脫。
但他是脈族之王,他肩負著守護脈族的責任。
他收拾好心情,開始為脈族的未來做打算。
所以他強迫自己以嚴父的一麵,對蕭烈焱施行過度殘忍的魔鬼訓練。
每次看到兒子因為過度訓練,導致雙手全是傷口的時候,他都會心軟。
但一想到自己身上的爆脈症越來越嚴重,他就不得不咬咬牙。
“零澤,又在偷懶,繼續訓練!”
“父親,我的右手脫臼了。”
“這點痛算什麼,用左手凝結脈印,繼續訓練!”
蕭烈焱可以單手凝結脈印術式,離不開陌舍忍痛割愛式的培養。
這段父子關係,隨著蕭烈焱進入叛逆期,變得更加僵硬緊張。
某一天,再次長出白發的陌舍,一個人蹲坐在妻子的墳墓旁,笑容苦澀而又酸楚。
“咳咳~柔,一個壞消息,我的爆脈症又加重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