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某些角度，外神有著人類般的癖好。
人類喜歡把一些性格凶殘，不易馴服的禦獸，關在籠子裡。
它們為了獲得食物，為了獲得生存，總之一定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某種欲望，在籠子裡互相戰鬥，互相撕咬，直至一方出局。
當一對一的廝殺，不能滿足人們的畸形審美時，解決辦法很簡單，往這座囚籠裡繼續塞更多的禦獸！
禦獸的數量越多，戰鬥的場麵越血腥，越刺激，會讓人類體驗到強烈的視覺盛宴。
對於外神這個群體來說，一個又一個強大的破壞神，就是籠子裡的獸！
如果追溯源頭，從外神創造這場遊戲的那一刻開始，迄今為止，他們總共戲弄了多少位破壞神？
在那天夜裡，龍與少年飲酒暢談。
終焉龍王喝多了，他透露一些關於山頂的事情。
“斷界山，我曾經登上過山頂。”
“體驗感很糟糕！”
“我永遠不會忘記，什麼是真正的絕望！”
“我一直以為我很強大，我可以挑戰所有的秩序和法則。”
“可是當我登頂的那一刻，我在一座巨大的鬥獸場裡，看到一個個和我擁有同樣強大力量的家夥！”
“他們倒在血泊裡，他們狼狽而又悲慘。”
“死亡者橫屍遍野，幸存者在驚恐和慌亂中繼續廝殺。”
“高台上的觀眾席，一雙雙眼睛注視著我們。”
“他們的眼神讓我憤怒，他們讓我們互相廝殺，為他們奉獻血腥的表演。”
“我試過反抗，我試過挑戰他們，結果你知道的，我輸了。”
“我們所有破壞神都輸了，我們淪為了舊日破壞神！”
終焉龍王那天夜裡喝了很多酒，他難得敞開心扉對肖星宇說一些過去的痛苦回憶。
雖然終焉龍王使用了隱晦的表達手段，沒有過多的細節描述。
但肖星宇隻是聽這個故事的大概，就感到喘不上氣！
誰知道終焉龍王在山頂的那座鬥獸場裡，到底經曆了什麼？
肖星宇可以猜到一點，終焉龍王的龍角，恐怕就是在那裡被外神割掉的。
“肖星宇，你知道那群該死的外神，喜歡用什麼來傳達絕望嗎？”
“他們先讓我們成為一個世界的主角，讓我們成為無所不能的破壞神。”
“直到有一天，你走到山頂，你看到一個又一個破壞神倒下……”
“那時候你才明白，這場遊戲根本沒有主角！”
“我們都是困獸！”
“這就是真正的絕望！”
喝多的終焉龍王，終究還是對少年說出了這番苦楚。
肖星宇沉默了很久。
他回想自己見到命定麒麟和古神奈的時候。
這兩個家夥，每次見到肖星宇，都會像複讀機一樣，反複說著那句“根本贏不了”。
這句話的背後，就是終焉龍王口中的絕望。
當承載不同宇宙，不同希望的破壞神們，率領著自己的追隨者，踏上山頂的時候。
追隨者們在鬥獸場之外，親眼目睹他們的信仰，在囚籠中就像畜生一樣被那群外神戲弄！
這種絕望，誰能扛得住？
那一夜，肖星宇獨自思考了很久。
他試想了一下，如果自己踏上山頂的鬥獸場，在上官瀾、上官曈、蕭烈焱、肖若雪、慕容鑫鑫、葉霜凝……的麵前，像當初的終焉龍王一樣，被外神割掉龍角，被外神戲耍羞辱……
肖星宇不敢多想。
這個劇情，隻要代入至親所愛之人的視角，隻有無儘的絕望！
他們也會重複低吟：“根本贏不了！”
聖州域的上空，戰場上同時出現兩位破壞神。
暗域天神·塔維
魔神·肖星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