宇文謹被嗆了一下,看著顧川那一本正經的模樣,憋著笑道“古兄當真……與眾不同。”
“你以為我在跟你開玩笑?”顧川長歎一聲,頗為惆悵“我本將心向明月,奈何明月照溝渠,也罷,既然如此,那就……”
“等等……”
我本將心向明月,奈何明月照溝渠……宇文謹細細品味這兩句詩,忽然改了主意。
“這生意,我接了。”
顧川的話戛然而止,嘴角勾起一絲微不可察的弧度,接著笑道“明智之選。”
宇文謹看著顧川,眼中閃過一絲期待“古兄,方才那兩句,可有全詩?”
顧川微微一笑,神情自若“這是自然。”
宇文謹眸中閃過一絲精光,並未直言,而是拐著彎道“既然要做生意,我總得看到你的‘商品’,才好做決定,古兄你覺得呢?”
“雲兄所言極是。”顧川應道,然後環顧四周,“可有紙筆?”
宇文謹當即喚來酒樓內的小廝,命其取來上好的筆墨紙硯。
不一會兒,小廝便恭敬地將文房四寶擺在桌上。
顧川將硯台和墨條推到宇文謹麵前,笑道“有勞雲兄為我研墨。”
宇文謹一愣,隨即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。
現在他越發覺得眼前之人有趣了。
他堂堂……何時曾為人研過墨?隻怕整個大衍都無人有此殊榮。
宇文謹沒說什麼,他拿起墨條,往硯台上滴了幾滴水,開始慢慢地研起墨來。
待到墨水準備好,顧川提起筆,蘸上墨水,揮筆書寫。
宇文謹一邊研著墨,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紙上逐漸顯現的詩句。
我本將心向明月,奈何明月照溝渠。
落花有意隨流水,流水無心戀落花。
至此,全詩已成!
將內容儘收眼底的宇文謹,目光不禁一顫。
顧川放下筆,抬頭看向宇文謹,笑問“雲兄,這首詩如何?”
“好!寫的太好了!”宇文謹忍不住高聲讚歎,不過當看著那字時,又忍不住嘴角一抽“古兄……該練字了。”
詩是好詩,就是這字歪歪扭扭,毫無美感可言。
顧川臉色有些不自然“許久未曾動筆有些生疏,讓雲兄見笑了。”
宇文謹倒是不太在意這個,拿起紙問道“此詩何名?”
“琵琶記。”
“好一首琵琶記。”看著紙上的詩,宇文謹眼中些許玩味兒“卻沒想到,古兄還是一個癡情之人,不知是何等女子,能讓古兄念念不忘?”
聞言,顧川腦海中不由浮現一道宛如天仙般的身影,下一秒又覺得脖子一涼。
見他這般模樣,宇文謹也不追問,隻是手指點著桌子道“古兄的確文采斐然,不過僅憑此詩,隻怕想做生意還有些不夠。”
顧川‘嗬嗬’一笑,望向窗外的平湖,看著那盛開的荷花說道“雲兄,三日後便是上林苑詩會,此次詩會的題目早已有人透露出來,是以‘荷花’為題……”
聽到他這麼說,宇文謹目光微閃,猜道“莫非古兄要臨場作詩?”
顧川收回目光,再次執筆,毫不猶豫的落在紙上。 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