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罷,他轉身朝裡走去。
小橘低頭看著手裡的飴糖,心中湧起一股暖流。
她挑出一顆小的放進嘴裡,麥芽的香氣瞬間溢散開來,甜味兒鑽進心裡。
小丫頭不禁露出甜甜的笑,淚沾濕了眼眶。
顧川走到堂屋門前時,又看到了那個黑衣少女,也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回來的,一如往常般抱著劍倚靠著柱子。
顧川想了想,走到她身前,掏出幾顆飴糖遞了過去“喂,你吃糖嗎?”
黑衣少女聞言轉過頭來,目光在飴糖上停留了片刻,並未伸手去接,旋即又挪開目光,不做任何回應。
“又不是啞巴,老不說話乾什麼?”
顧川見此搖了搖頭,也不管她要不要,將飴糖放在了她旁邊的桌上,便徑直走進了屋裡。
等他進了屋,黑衣少女瞥了一眼桌上的飴糖,下巴一揚轉身離去。
桌上的飴糖卻是不見了……
房間內,顧川吃了一顆飴糖,其實也就是用各種粗糧發酵糖化之後做成的小點心,味道和麥芽糖差不多。
就是這樣簡單的點心,也已經是尋常人家難得吃一次的奢侈了,也難怪小丫頭會饞成那樣。
吃了糖,顧川便盤膝而坐,雙拳緊握置於膝上,耳聽自然,目視心空。
這是修煉易筋經的準備,之前修煉的時候他就發現了,想要修煉的時候效果更佳,那就必須在修煉之前摒棄雜念,放空心神。
可謂始修未行,常因內心雜念之紛擾,難以澄心定誌,雜念不除,則心神難安;心神不安,則神思散漫,雖修煉亦如不修煉,功效全無。
是以,先行此法除其雜念,而後方可開始修煉,如此則無所阻滯。
良久,顧川睜開雙眼,眸中已無一絲雜念留存,心神皆在那功法中的要訣之上。
在顧川練功期間,小橘將飯食送了進來,簡單解決了一頓後便又投入到練功當中。
不知過了多久,顧川隻覺得渾身燥熱,汗水已經浸濕了衣物,饒是如此,他卻覺得異常的舒爽,好像每一個毛孔都通透了一般。
與此同時,距離皇宮不遠處。
大皇子的府邸內,氣氛卻格外沉悶。
身著赤紋蟒袍的大皇子宇文宏,正焦急地來回踱步,他身材魁梧,滿臉剛毅,但此刻那張剛毅的臉上卻寫滿了焦慮與不安。
“殿下,我們現在該如何是好?”一位門客候在一旁,小心翼翼地問道。
宇文宏猛地停下腳步,瞪大眼睛怒吼道“怎麼辦?我怎麼知道怎麼辦?宇文宣那個混蛋,竟然把父皇都請去了詩會,這分明就是在向我挑釁!”
“還有你們,一個個全都是飯桶,本皇子養你們是乾什麼吃的?連一首詩都做不出來嗎!”
一幫門客被罵了個狗血淋頭,全都低下頭去,靜若無聲。
宇文宏罵過一陣,雙目通紅,但旋即他似乎又想到了什麼,側過頭問道“那個南越國的人抓到沒有?”
一旁的門客低頭回道“已經關押起來,派人嚴加看管了。”
幾天前,一名南越國的人隱藏在皇城被查出,經過一番追捕後,落入了大皇子的人手裡。
經過一番拷問,他本是南越國宰相之孫,國滅後便隱藏身份來了皇城,目的是刺殺皇帝。
“聽說他很有文采?”宇文宏眯了眯眼睛“把他帶過來,本皇子要他參加這次詩會。”
那門客聞言,頓時一驚“殿下不可,那趙哲是南越國餘孽,他潛入皇城本就心懷叵測,要是……”
宇文宏伸手打斷了他的話,冷笑道“無需擔心,本皇子自有手段讓他乖乖做事!”
“這……是!”聞言,門客也不敢再說什麼,隻能應聲退下。 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