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清妤看向正拿著衣裳過來的翡翠,問道:“翡翠,你怎麼說?”
翡翠想了想,“夫人剛嫁進來,亂棍打死肯定是不行的。不說大房有沒有意見,老夫人那也會有想法。”
新進門的夫人,杖斃了侄子的妾室,傳到哪都是樁讓人笑話的醜事。
蘇清妤點頭說道:“翡翠說的對,你們倆也要記著,沈家不比侯府,說話行事要謹慎,”
又看向珍珠,“你那句什麼程姨娘眼睛勾著三爺的話,不許再說了。”
“傳出去於三爺和我的名聲不利。”
有時候流言傳著傳著就變了味了,到時候想解釋都無從下口。
珍珠意識到失言了,立馬收起了臉上的不忿,“是,夫人,奴婢記住了。”
又忍不住問道:“那夫人就任由程姨娘這麼蹦躂?”
蘇清妤換好衣裳,接過翡翠遞過來的溫熱的棉帕擦手,隨口說道。
“大少爺的婚事是定在六月末了吧?到時候朝雲郡主進門,就是現成的刀子,哪用的上我動手。”
以李朝雲的性子,怎麼會允許沈昭身邊有這麼個妾室。加上李朝雲又跋扈慣了,動起手來估計毫無顧忌。
正好,她倒是省事了。
晚上蘇清妤沐浴過後上了床,沈之修才從書房回來。
蘇清妤要起身伺候他更衣,被他攔住了。
“這些事我自己都能做,不用你伺候。”
他是娶夫人回家,又不是找丫鬟。
沈之修洗漱完出來的時候,蘇清妤正半靠在床邊看書。
看書就看書吧,還眉頭緊皺,滿臉不悅。
沈之修有些詫異,看什麼書能把人看成這樣?
他走到床邊坐下,輕聲問道:“看什麼呢?”
問的時候他也掃了一眼書封,竟然是《女戒》。
蘇清妤雖看的眉頭緊皺,但是顯然沒有停下的意思,又翻了一頁。
嘴上回著沈之修的話,“我在看《女戒》,還沒看明白,三爺若是困了就先睡吧。”
沈之修一聽這話來了精神,想他也是兩榜進士出身,給夫人解釋個《女戒》還是能的。
“哪沒看明白,要不要為夫幫你解釋解釋?”
蘇清妤一聽他能解釋,也不看書了。
撂下書問他,“三爺,妾身想問問裡麵關於敬順之道說的對不對。咱們成婚了,妾身什麼事都該順著三爺麼?”
沈之修開口先說道:“以後彆妾身妾身的,我們之間就你我相稱。沒人的時候,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。”
然後沈之修又在她對麵坐下,柔聲問道:“怎麼想起看《女戒》了?可是誰說什麼?還是有人說你不夠敬順了?”
他第一反應是蘇清妤受委屈了,難道是母親派人來說什麼了?轉念又否定了這個想法,母親不是那樣的人。
再說蘇清妤也並沒有做錯或者不合禮數的地方,沈家上下還真挑不出這位三夫人什麼錯。
就見蘇清妤先是搖了搖頭,又一本正經地說道:“成婚前,家裡人都說對夫君要恭順,敬重。按照《女戒》上來說,夫妻和順是以女子的退讓為前提的。”
“若是我和夫君意見不一致,難道都要聽夫君的?我不能有自己的想法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