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夫人自然不會駁了蘇清妤的話,笑著說道:“這事你看著定,你覺得誰能用,就提拔誰。”
婆媳兩人又聊了幾句,見老夫人有些乏了,蘇清妤輕聲說道:“母親先歇著,我再去見見管事們。”
老夫人示意她儘管去忙,又交代她有為難的事要來說。
蘇清妤心頭拂過一股暖意,前世今生,老夫人都是真心疼愛她。
從慶元居出來,蘇清妤打發人召集內宅的管事們去西院。
不多時,西院偏廳廊下,管事們都站在了一處。最邊上的,就是新上任的庫房管事青蓮。
青蓮自己現在還懵著,給三夫人做個證,怎麼就成管事了?
其他人也都時不時打量青蓮一眼,心裡感歎這丫頭真是撞了大運了。
眾人等了沒一會兒,蘇清妤就從裡麵走了出來。
她在廊下站定,看著下麵這十幾個管事。
這十幾人有幾個是大夫人的人,也有幾個是二夫人的人。還有三四個是從前就跟著老夫人的老人兒,隻管著自己這攤事,並不多摻和兩房的爭鬥。
蘇清妤掃視了眾人一眼,開口說道:“你們應該也都知道了,今日起這府裡我當家理事。”
“我不管你們之前是誰的人,為誰做事。到了我手底下,隻有一條,做事彆犯了我的忌諱。”
下麵的管事們不自覺屏住呼吸,尤其三夫人那句,不管你們是誰的人,讓人不自覺心虛。
今日香冬的事她們都知道了,聽說要不是香冬懷了大老爺的孩子,現在已經被杖斃了。
她們第一次覺得,杖斃離她們如此近。還好今日找事的是香冬,若是換成她們,怕是現在屍體都涼了。
早上還對這位三夫人不屑一顧的管事們,此時都心生忌憚,臉上都掛著恭敬的表情。
蘇清妤對此很滿意,看來香冬的事已經傳開了,知道忌憚就好。她不管她們心裡怎麼想,隻看她們怎麼做。
“今日起,各處需要我做主的事,都及時來回我。我問的話,也都好好回話。”
“若是讓我發現有人故意欺上瞞下,該說的事不說明白,故意挑事。彆怪我下手狠了,到時候傷了你們的顏麵,或者性命,就不好了。”
“是。”
這聲是,格外的整齊。
蘇清妤正說話的工夫,沈瀅的貼身大丫鬟冰琴忽然走了過來。
珍珠見狀迎了過去,走到冰琴身邊客氣地問道:“冰琴姐姐來可是有事?咱們夫人正和管事們說話呢。”
冰琴想起來之前自家小姐交代的,到了西院不能落了長房的氣勢。若是能給三夫人個沒臉,就更好了。
三夫人她不敢惹,但是三夫人身邊的丫鬟她卻不怕。
再說三夫人剛嫁進來,也不會因為自家丫鬟受點委屈,就落家裡二小姐的顏麵。
在冰琴看來,蘇清妤若是罰她,就是不給沈瀅和長房臉麵。
想到此,臉上的表情便多了幾分刻薄。
“你這陪嫁的丫鬟好不懂規矩,我自然知道三夫人在和管事說話。你隻要把我引到一邊稍坐一會兒就是了,說這麼多廢話做什麼?”
“再說二小姐吩咐我來是什麼事,也不是你能問的。”
珍珠一下子愣住了,她真的壞了家裡的規矩麼?可她剛才那兩句話,也沒什麼失禮的地方吧?
再說這二小姐的丫鬟,怎麼一進來就頤指氣使的?
若是按照珍珠以往在蘇家的脾氣,此時已經發作了。但是這是在沈家,她生怕給自家夫人惹事,便轉頭下意識地看了蘇清妤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