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此時提起沈昭,帶著濃重的不滿。
老夫人深深看了沈之修一眼,忽然開口說道:“之前你說想給沈昭外放,我看成婚之後就可以辦了。”
“讓他出去曆練幾年也好,再回來也就懂事長進了。”
蘇清妤坐在一邊沒開口,她能看出來,老夫人是怕叔侄鬨的不可收拾。
她能看明白的事,沈之修自然也心明鏡一樣。
點頭說道:“母親說的是,我已經開始留意了。衛國公在黔州駐守多年,不如在黔州找個小州縣,去踏實做幾年地方父母官。”
“隻是一點,不知道李家有沒有意見。”
老夫人眼神一眯,“嫁到沈家,自然一切以沈昭的前途為重。”
“這點道理,永嘉公主應該明白。”
沈之修點頭附和,“母親說的是。”
此時正在咬著牙忍著劇痛的沈昭還不知道,他的前程被沈之修和老夫人三言兩語就定下了。
陳氏在地上來回踱步,府醫章大夫正一臉嚴肅地在沈昭肩膀處找沒入的銀針。
找到的銀針被章大夫用鑷子拔出,沈昭嘴裡咬著棉巾,疼的大汗淋漓。
陳氏氣得怒罵,“到底是怎麼回事?一個姨娘怎麼下這麼狠的手。”
又問身邊的丫鬟紫煙,“去問過了麼?那個小賤蹄子怎麼說?”
紫煙回道:“程姨娘已經清醒了,但是人被三夫人身邊的丫鬟看著,奴婢上不去前。”
陳氏有些不悅,“蘇清妤這是要乾什麼?”
又沉聲說道:“她們是表姐妹,不會合起夥來給大少爺下套吧?”
紫煙站在一邊沒說話,心說三夫人和程姨娘早就水火不容了,怎麼可能兩人一起算計大少爺。
章大夫把沈昭包紮好,又開藥吩咐人熬藥。
老夫人身邊的花嬤嬤忽然走了進來,“大夫人,老夫人吩咐,請您帶著大少爺去慶元居。”
陳氏有些不高興,“大少爺傷成這樣,怎麼去?大夫說了,最好躺在床上好好養幾天。”
其實沈昭的傷勢不重,隻是因為找銀針,割開了些皮肉。又是在肩膀處,大夫才囑咐儘量少動怕他抻著。
花嬤嬤態度恭敬,“大夫人若是打算這麼回老夫人,那老奴就這麼去傳話了。”
總歸到最後老夫人發火,也是大夫人擔著。
陳氏聞言麵色變了又變,“嬤嬤去回稟母親,我這就帶昭兒過去。”
說完,就吩咐下人準備轎子,又讓正在寫方子的章大夫隨侍左右。
慶元居偏廳內,老夫人,沈之衡,沈之修,蘇清妤都端坐著。
程如錦已經在地上跪著了,一張臉慘白如紙。淩亂的發絲散落下來,整個人顯得虛弱不堪。
陳氏扶著沈昭進來,先瞪了沈之衡一眼。這兩日沈之衡隻顧著寵香冬,兒子出這麼大的事,他都沒過去看一眼,陳氏心裡很是不滿。
等到陳氏和沈昭坐下,老夫人開口問道。
“到底怎麼回事?程姨娘為何出府?又用暗器害大少爺。”
蘇清妤聽老夫人問起,站起身走到廳堂中間。
“母親,這事可能是因我而起。”
今日她要先發製人,讓沈昭陷入不仁不義,意圖謀害長輩的境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