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棉帕隻要不接觸肌膚就沒事,宋婉婉之前一直用方巾包裹著。此時給蘇香菱擦臉,也是用方巾捏著邊角,一點沒沾到手上。
蘇香菱一聞就知道這棉帕沾染了什麼,嚇得她連忙拒絕,“不勞宋小姐費心。”
宋婉婉神色不愉,“蘇二小姐這是什麼意思,我好心給你擦臉,怎麼你還不高興了?”
又冷哼了一聲,“果真是太子殿下身邊伺候的,這是覺得我不配給你擦臉?”
太子輸了比試,身上又被蘇香菱潑了茶水漬,本就煩躁。此時見蘇香菱不識相的又惹了宋婉婉,不悅地說道:“香菱,不得放肆。”
蘇香菱一時間不敢再動,隻能任由宋婉婉在她臉上胡亂的擦。
宋婉婉自小習武,手勁比尋常女子要大。蘇香菱隻覺得臉頰火辣辣的疼,又不敢反抗拒絕,更不敢多說一句。
心裡想著,一會趕快去找米酒。若是處理的及時,應該也無礙。
隻是宋婉婉是怎麼知道的?
蘇香菱忽然想起剛剛跟著沈月離開的翡翠,猛然記起了蘇清妤去黔州的事。這才恍然大悟,是她疏忽了,忘了翡翠去過黔州,見過周桐了。
宋婉婉給她擦完臉,把帕子嫌棄地往蘇香菱的腳下一扔。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:“蘇二小姐,往後你見到我,最好躲著點走。不然……”
後麵的話她沒說,蘇香菱卻下意識地打了個寒顫。這種被人時刻記恨準備報複的感覺,讓她心裡不安。
太子身上被潑了茶漬,準備去更衣,蘇香菱也打算去找些米酒。
宋婉婉又說道:“蘇二小姐,太子殿下這衣裳是被你弄臟的,你還不隨侍左右侍奉著?”
太子沒說話,誰侍奉左右他並不在意。但是宋婉婉這麼一說,蘇香菱便不好拒絕了。
隻能低聲吩咐身邊的丫鬟紫蘿,“快去幫我找些米酒。”
宋婉婉心裡冷笑,米酒?在這彆院若是還有米酒,就是她宋婉婉無能。
蘇順慈在一邊微微搖頭,心說這蘇香菱惹誰不好,惹宋家的人。以為攀附上太子,就可以不把旁人放在眼裡了?這是京城不是黔州,水可深著呢。李朝雲還是皇上親外甥女呢,在沈家不是也得小心行事,不敢太過張揚。
蘇香菱陪著太子去更衣,左等右等,好不容易把紫蘿等了回來。
紫蘿卻兩手空空,告訴她沒找到米酒。
蘇香菱大驚失色,猜到是宋婉婉搞的鬼,氣得雙拳緊握,青筋凸起。
等到太子更衣之後,比試還要繼續。蘇香菱便想找個借口離開,但是每個借口,都被宋婉婉駁了回去。
這種疹子是先長起來,大麵積長了之後才會覺得癢。
宋婉婉一直盯著蘇香菱的臉,看見她臉上開始泛起疹子了,她便給不遠處彆院伺候的小太監使了個眼色。
那小太監也機靈,不一會就端著茶走了過來,到了蘇香菱身邊說道:“姑娘,這是給太子殿下的茶。奴才看您是得太子殿下看重的,要不您送過去?奴才笨手笨腳,怕擾了殿下的興致。”
小太監卑微的態度取悅了蘇香菱,她微微揚起下巴,高傲地接過茶。走到太子身邊,“殿下,請用茶。”
這時候眾人都盯著場上秦世子和宋弘深的比試。還沒人發現,蘇香菱臉上已經紅腫一片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