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前的少年比出京前消瘦了不少,和宋弘深一樣,十幾歲的年紀就有了風霜之感。
“哥……”
蘇清妤哽咽地叫了一聲,這聲“哥”卡在嗓子眼,被哭腔掩蓋。
沈之修走到李雲州身前,上下打量了幾眼。見他青袍束發,風塵仆仆。雖一臉疲態,好在沒受什麼傷。
“等急了吧?人沒事就好,坐下說。”
蘇清妤也擦了擦臉上的淚痕,讓自己鎮定了下來。眼下不是傷春悲秋的時候,人活著回來,往後有的是時間在一處。
“這段時日,讓你們擔心了。”李雲州麵帶愧疚之色。
沈之修搖頭道:“自家人,不必說這樣的話。你先跟我說說怎麼回事,張磐和其他人如何了?”
李雲州聞言挺直了脊背,端正了坐姿。
“表麵上的事,老師應該已經知道了,我就不說了。其實進泉眼穀之前,我就察覺到了可能是個圈套。但是張磐在那,我必須去救他。所以進去之前,我就仔細研究了泉眼穀的地形。”
“跳崖也是我們提前商議好的脫身之路,那懸崖下方恰好有一處山洞,常年被霧氣覆蓋,少有人知。”
“隻是……我千算萬算,沒算到那山洞裡有條毒蟒。張磐被咬了,好在斷了一臂保住了性命。”
蘇清妤隻聽他說這中間的過程,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。雖然脫身了,可這也算是九死一生了。
那懸崖一個算計不好,就是屍骨無存。那毒蟒,更是能把所有人吞入腹中。
之後,沈之修又對李雲州說了這段時日京裡發生的事。尤其是關於李雲州的身世,此刻他在皇上那,已經是永寧公主的兒子了。
就在蘇清妤以為,李雲州會大罵永嘉公主的時候。就聽他幽聲說道:“原來她是公主……”
沈之修聞言問道:“你還記得和永寧公主在彆院的事?”
李雲州點點頭,又搖頭。
“記不清了,隻記得她很溫柔,對我特彆好。這些都是恍惚的印象,我甚至已經記不得她的長相了,更不知道她的身份。”
“但是她死的那天,我還記得。她把我藏在了床底下,先是進來一個男人,說了很多我聽不懂的話,說完又走了。”
“後來……又進來一個女人,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