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兩人是什麼身份?他們能證明是李雲淮暗害你們麼?”沈之修開口問出了所有人的疑問。
李雲州解釋道:“這兩人,一個是泉眼穀的馬賊首領雲圖。還有一人,則是偏將軍劉大海,之前是李雲嗣將軍的心腹。”
“這兩人都能證明,這次的事根本就是李雲淮一手計劃的。”
說到這,李雲州又四處看看,“刑部王尚書沒來麼?”
眾人神色莫名,今日是迎兩位將軍的英靈進城,刑部尚書來乾什麼?給冤魂升堂麼?
沈之修沉聲說道:“你隻說想怎麼辦?本官之前也曾在刑部任職,熟讀《大周律》,倒是也不必王尚書親自來。”
李雲州眉梢挑起,“下官是怕冤枉了他,想請王尚書親自審問。”
在場有人微微撇嘴,心說你是怕冤枉人麼?是怕今日不能給李雲淮定罪吧?
從前這位李四少爺不大引人注目,沒想到回京就鬨了這麼一出,從前當真是眼拙了。
宋弘深和李雲州關係一向親密,見狀開口提議道:“不如就地審問吧,雖說刑部沒來人,但是沈閣老在。本王也和眾位大人一起,做個見證。”
“若證據確鑿,本王親自上奏皇上,絕不讓戰死邊城的將士含冤枉死。”
李朝雲想要開口反對,若是在這當眾審問,她怕沒了回旋的餘地。
哪怕是先收押,再慢慢審問,李家也能從中周旋。
可還不等她說話,沈之修便開口了。
“既然如此,那就先審一審吧。”
說著,指定了兵部尚書楊文士主審,兩位禮部的官員寫供詞。
李朝雲憤恨不已,但是在場無人能壓得住沈之修,即便是她也不行。
何況這樣的場合,本就沒有她說話的餘地。
她隻得以眼神示意李雲淮,不要亂說話也不要承認。
她已經悄悄差人回府了,隻能儘量拖到父王和母妃來。
可今日李雲州和沈之修壓根沒想讓李雲淮活著回到李家,主審雖是楊文士,但楊文士也要看沈之修的眼色行事。
所以沒用多長時間,這件事就已經引到了李雲淮身上。
沈之修沒動李雲淮,卻對李雲淮身邊的親信用了手段。
眾目睽睽之下,城門口動刑的地方成了人間煉獄。隻有想不到,沒有文竹做不出來的。
李朝雲轉過頭,強忍著惡心。不遠處的幾位年輕文官,直接扶著樹木吐了起來。
好在附近已經戒嚴了,若是被普通百姓瞧見,怕是要嚇得睡不著覺。
沈之修麵不改色,他隻要結果,不在意過程。
禮部那位寫供詞的年輕官員,差點吐到了供詞上。楊文士嫌棄地看了一眼,“這文人就是不中用,不過就是出點血,露出點骨頭棒子,至於吐成這樣麼?上了戰場,這些都是輕的。”
實際上楊文士心裡也發怵了,心說怪不得當年沈之修一入刑部,就得了鐵麵判官的稱號。不出手則已,一出手還真是狠辣。
李雲淮膽子小,等問到他的時候,已經嚇得全部事情都和盤托出了。
是他派人去聯係的泉眼穀的馬賊,也是他安排人在泉眼穀設下陷阱。
李雲州和張磐墜崖那日,他明麵上帶著人增援,實際上是帶人斬殺了李雲州和張磐的親信。之後又步步緊逼,逼得兩人墜崖。
等到李雲州和張磐墜崖後,他又派人斬殺了泉眼穀的馬賊,就連屍體都扔下了山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