宣德帝覺得李雲州說的有道理,便說那就等三個月後,他親自賜婚。
宮宴結束後,李雲州果真如說的那般,坐著馬車去了沈家。
蘇清妤提前差人回府報信,所以等到眾人回府的時候,老夫人已經換好衣裳,在廳堂等著了。
李雲州跟在沈之修後麵進去,進門後走到廳堂中間,對著老夫人行了大禮。
“這段日子惹的老夫人寢食難安,是雲州的罪過。”
“今日雲州得勝還朝,特來給您請安。”
老夫人想起李雲州九死一生的遭遇,沈月這段時間的痛楚,心頭一陣酸澀。
她起身親自扶起李雲州,“快起來,都是自家人,無需行這麼大禮。”
又上下打量了他幾眼,“人沒事就好,快坐。這一路奔波勞頓,著實辛苦。”
李雲州先扶著老夫人坐下,然後才坐在沈月身邊,欠著身子和老夫人聊著家常。
今日在城外的事,老夫人已經知道了,卻並未提及,怕損了李家和李雲州的顏麵。
隻問了他在北疆的生活,冷不冷,吃的好不好,身子怎麼樣。
李雲州心中升起一股暖意,一一答了。
坐在一邊的沈月一會兒看看祖母,一會兒又看看李雲州。唇角漾起的笑意,讓李雲州格外心安。
因天色漸晚,李雲州怕打擾老夫人休息,略坐了會便起身告辭了。
蘇清妤開口道:“月兒代我和三爺送送寧王。”
兩人小半年沒見,總要找個機會說說話。沈之修自然沒意見,囑咐了李雲州幾句,便讓沈月送人出去了。
沈月大喜過望,福身退下後,引著李雲州往外院走去。
路上,李雲州先開了口,“頭上的傷,找大夫看了麼?彆留了疤,要不要我去找太醫要點藥。”
沈月停下腳步,伸手攏起額角的碎發,“我瞧著沒什麼事,你看已經結痂了。”
李雲州側身仔細看了看,傷口不大,也不見紅腫。但李雲州還是止不住心疼,“我還得去打張磐一頓,不然這口氣順不下去。”
沈月忍不住笑了起來,“算了,張老太君什麼性子,這京裡誰不知道。揪著不放,倒是顯得咱們小氣了。”
李雲州平安歸來,沈月便什麼都釋然了。
她這莞爾一笑,如同淡白的梨花綻放,晃了李雲州的心神。
李雲州抬起手,指腹輕撫在她的側臉上。
“月兒……”
四目相對,李雲州深邃的眸子浮起一層波瀾,眼裡除了沈月再無其他。
沈月一雙杏眼水波流轉,沉溺在李雲州溫柔的注視中。
跟在沈月身後的丫鬟秋桐,卻恍惚覺得不對勁。
怎麼李四少爺和三小姐離得越來越近,再離得近點,可就親到一起了。
秋桐心急不已,忙咳嗽了一聲,“小姐,前麵就是水榭了,不如去假山那坐坐,那人少。”
說完這話,秋桐恨不得給自己一嘴巴。
什麼叫假山那人少,這不是明擺著告訴小姐,去那親麼?
她應該說,天色不早了,該送李四少爺出府了。
秋桐的話,拉回了沈月的神誌,瞬間臉色通紅。
腦子裡隻剩下秋桐那句,假山人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