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雲州打完人,沒再看她,徑直往裡麵走去。
李朝雲聽見動靜走了出來,見李雲州進來,滿眼不悅,“你來乾什麼?我母妃不想見你。”
李雲州冷冷地掃了她一眼,“出嫁女,沒資格過問李家的事,滾。”
李朝雲神色一滯,隨後指著李雲州大罵,“你算個什麼東西?妾室生的孽種,也敢在我李家撒野。”
李雲州聞言停住腳步,忽然笑了笑,“妾室生的孽種?你要不要把這話跟皇上說一遍?”
李朝雲說完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說錯話了,這話她從前經常說,但是今時不同往日。若是被皇上聽見,又是一樁麻煩事。
此刻李景川也追了上來,見李朝雲臉色不好,便紅著臉朝著李雲州喊道。
“你到底要乾什麼?非要鬨得家裡不得安寧麼?這是你妹妹,你欺負她做什麼?”
李雲州神色莫名地看著這個沒什麼血緣關係的爹,想起了養母永寧公主,替她不值。
“我鬨的家裡不得安寧?我隻是來看看母妃,瞧瞧你們一個個的,恨不得把我千刀萬剮。”
“提醒你們一句,皇上如今對李家多有關注,說話都過過腦子吧。不然被皇上清算,可彆說是我告的狀。”
李雲州白了父女二人一眼,抬腳就進了內室。
此刻永嘉公主正半靠在床頭,雖聽見了外麵的動靜,卻沒力氣下床。
李雲州進門後,站在床邊也沒行禮。
盯著永嘉公主看了半晌,忽然開口說道:“你和我娘長得像,但是她是一副慈悲菩薩樣,你怎麼就是一副惡鬼的模樣?”
“佛家說相由心生,果然不假。”
永嘉公主以為李雲州是來清算這些年的事,打定主意不能在他麵前露怯,所以端著當家王妃的架子。
可李雲州一句話,就讓永嘉公主破防了。
“你知道什麼?你不了解她,她沒你說的那麼良善。”
若永寧真的良善,怎麼會一直爭寵,讓父皇和皇兄都偏袒她。若她真的良善,又怎麼會給李景川生下孩子。
李雲州沒跟她爭辯,說起了正事,“既然母妃身子不好,父王年紀也大了,往後府裡的事,我就代母妃處置了。”
永嘉公主頓時大怒,“你敢,你想管家,去你自己的王府。”
李雲州麵上不見喜怒,神色平靜。
“這事我已經跟舅舅說過了,他還誇我孝順。明日我還要進宮陪他用膳,母妃是想我轉達你剛剛的話麼?”
永嘉公主剛剛升騰起來的氣焰,轉瞬消散。
她親手把李雲州推上了高位,推到了皇上身邊。她想把他再拉下來,可是還有機會麼?
李雲州在她眼裡看到了惶恐,看到了驚慌和迷茫,這就夠了。
他不再看她,轉身走出了主院。
今日走這一趟,不過是先給李家眾人立個姿態。
永嘉公主以為李雲州就算要傾覆李家大權,也是徐徐圖之。卻沒想到當天晚上,李雲州就以鐵血手腕整肅了李家內宅。
稍有不從,不敬,不順者,當場斬殺。
整個李家,血流成河。
對李雲州來說,這才是傾覆李家的第一步。他的最終目的,是要在李家找到證據。能把李家斬草除根,再無生還可能的證據。
李雲州忙了大半宿,李家從主子到下人,也是一夜未睡。
李朝雲連夜傳了消息到北疆,讓陳平帶著心腹回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