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場景不像曾姨娘告狀,更像是審問曾姨娘。
蘇承鄴先開了口,語氣有些不耐。
“大喜的日子,你鬨什麼?”
曾姨娘進門就跪在地上,一雙杏眼哭的泛紅。以為能惹得蘇承鄴憐惜心疼,卻沒想到換來的是嫌棄的質問。
再加上跪了許久,心裡的委屈都堆積到了一起,哭的更是真切。
若說這廳堂內還有誰想看海氏倒黴,當屬二夫人何氏了。
所以何氏適時開口,“還是先問問怎麼回事吧,我瞧著曾姨娘像是受了極大委屈,不似胡鬨。”
老夫人聞言開口問曾姨娘,“到底怎麼回事?誰偷了你的什麼?我還糊塗著呢。”
“咱們侯府可從沒出過雞鳴狗盜的事,是不是你把東西收起來忘了?”
今日孫媳婦第一次上門,就鬨出這樣的事,老夫人隻覺得丟人。
不知道的,還以為蘇家內宅多亂呢。
曾姨娘深吸了兩下鼻子,又掏出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淚痕。
“若是丟了旁的,妾身也就認了,萬不敢來打擾。”
“可丟的那套珍珠頭麵,是妾身要送給寧王妃的。”
說到這,曾姨娘又看向海氏。
“前日因為這套頭麵,妾身就受了三夫人的羞辱。現在三夫人的丫鬟又偷走了這套頭麵,你們主仆,欺人太甚。”
“侯爺,妾身也是走投無路了,才來求侯爺和老夫人給妾身做主。”
蘇承鄴聽得雲裡霧裡,“前日發生何事了?你說清楚。”
問話的時候,他下意識看向三夫人海氏。
海氏正沉著臉,看曾姨娘的目光帶著明顯的怒意。心說這曾姨娘生下個兒子,倒是擺不正自己的位置了。
坐在海氏身邊的蘇清妤,也嘲諷地看著曾姨娘。
這不就是好日子過多了,自己作死來了麼?
此刻曾姨娘聽蘇承鄴問,便繼續說道。
“妾身想著寧王殿下畢竟是六少爺的親哥哥,便提前預備了一套珍珠頭麵,想送給寧王妃。”
“妾身還在月子裡,便好聲好氣地求三夫人幫妾身轉交。沒想到三夫人拒絕了妾身不算,話裡話外還羞辱妾身的出身。”
“這也就算了,可今日早上錦鬆來給妾身送東西,她一走,那套珍珠頭麵就不見了。”
“前日錦鬆跟在三夫人身邊,也看過那套珍珠頭麵,不是她,還能有誰?”
曾姨娘一番話說的委屈巴巴的。在她口中,海氏瞧不起妾室,又管束不好下人。
蘇承鄴聞言看向海氏,“弟妹,你看這事……”
海氏並未解釋前日的事,而是轉頭看向錦鬆,“你拿曾姨娘的東西了麼?”
她問話的語氣很隨意,也沒給錦鬆臉色。這句問話,倒更像是想堵住曾姨娘的嘴,不得不問。
錦鬆是海氏身邊的大丫鬟,打心眼裡瞧不上府裡的姨娘。
聞言一臉倔強地走到廳堂中間,跪在地上說道:“老夫人,侯爺,眾位老爺夫人明察。奴婢今日一大早,得了三夫人的吩咐去給曾姨娘送補品。”
“但是補品放下,奴婢就離開了。曾姨娘身邊那麼多伺候的人,奴婢就算有三頭六臂,也偷不出東西。”
“更何況三夫人對奴婢不薄,奴婢絕不會做這種給三夫人丟人的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