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隻是臣有一點不解,他收留周先生的時候,知不知道他是罪臣之後?”
“把他放在京城,有沒有考慮過皇上的安危?”
“若是沈大人不知情,那這些事,倒是跟他扯不上關係。”
看似是在為沈之修辯駁,實際上也等於推了一把。
沈之修是什麼能力,宣德帝和文武官員都清楚。他能留在府上的人,必然祖宗十八代都查清楚了。
一想到沈之修知道這樣一個人在府上,卻沒露出一點端倪。甚至縱容這人謀害大周,宣德帝就恨的牙癢癢。
宣德帝冷眼看著跪在地上的蘇清妤,“蘇氏,你可知罪?”
跟沈家交好的朝臣命婦,此時都替蘇清妤捏了把汗。沈之修不在,她一介婦人怎麼扛得起這些事?
忠義侯宋昝想開口說話,但是不知內情又不好貿然開口。
蘇元州則看著蘇清妤,他相信以妹妹的才智能做出應對。
這種局麵,他也好,宋昝也好,說話都要慎之又慎。尤其不能仗著得皇上喜歡,貿然開口。
蘇清妤跪在地上,低頭思量。三爺還沒回來,後麵的事怎麼應對她不清楚。但是眼下她能做的,就是給三爺拖延時間。
想到此,蘇清妤抬起頭看向宣德帝。脊背挺的筆直,神色坦蕩。
“陛下,臣婦有話要說。”
陳禦史哼了一聲,“沈三夫人,不管你如何巧舌如簧,也改變不了你意圖謀害宸妃娘娘和大周的事實。”
蘇清妤眸色清明,沒一點心虛之色。轉頭反問陳禦史,“陳大人,就算是刑部審案,是不是也要給人辯駁的機會?”
“陳禦史身為都察院左都禦史,正二品大員,平時就是這麼處理政事的?”
陳禦史一時語塞,宣德帝聞言開口說道:“蘇氏,你想說什麼就說吧。”
他也想聽聽,蘇清妤要怎麼說。
蘇清妤開口道:“可否讓臣婦看看那絹紙,臣婦確實在扇柄裡放了東西,卻不是邪物。”
永嘉公主聽蘇
清妤這麼說,唇角頓時泛起冷笑。
做戲自然要做全套,今日這絹紙上的內容,就算是能看懂苗語的人,都看不出什麼異常。
在中原人眼中,苗疆是個神秘的地方。一個蠱蟲就能讓人聽之任之,一句咒語也能要了人命。
實際上,這絹紙上沒什麼符咒,按照苗語譯出來,就是詛咒大周和宸妃的文字。
蘇清妤這麼說,無非是存在僥幸心理,想從內容上找到辯駁的方向。可惜啊,她這如意算盤算是打錯了。
看皇兄的反應,這件事算是成了。也不枉費他讓張天師查閱典籍,弄了這東西出來。
不過這件事於沈家來說,還隻是一件小事。後麵接踵而來的幾件事,才是真的能要了沈之修等人性命的。
永嘉公主抿了口手裡的酒,眼中浮著興奮的暗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