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安接過看了看,然後雙手合十稟告道:“啟稟陛下,這是我師父慈恩大師親手寫的祈福經文。”
“除了祝宸妃娘娘福壽綿長外,也保佑大周能江山穩固,享盛世太平。”
“不知這是何人求的?我師父很少答應人寫祈福經文,除非極為心誠之人。”
陳禦史狐疑地看著蘇清妤:“沈三夫人送給宸妃娘娘的團扇,就已經足夠貴重,為何還會想著放這祈福的經文?”
“不會是沈三夫人臨時改了主意,把那邪物塞到彆處吧?”
“本官聽說,當日宸妃娘娘和皇上在寧王府相識。沈三夫人是不是因此記恨宸妃娘娘,才有了此次的事。”
“若真是沈三夫人因恨生事,那詛咒的符文怎麼到了李家的賀禮中,而沈家賀禮中的東西,又是如何被換成了祈福的經文,這還需要詳查。”
蘇清妤心說,果真是做到左都禦史的人,心思敏銳。
她笑著看向陳禦史,問道:“陳禦史為何覺得,宸妃娘娘和皇上在寧王府相遇,我就會記恨宸妃娘娘?”
陳禦史並未多想,脫口答道,“這還用問麼?沈三夫人是寧王殿下的哥哥,宸妃娘娘當日又差點毀了寧王殿下的婚儀,你們能不記恨?”
要麼說千裡寶馬也有失蹄的時候,一向謹言慎行的陳禦史,今日這一急,也說錯話了。
不等陳禦史反應過來,蘇清妤便厲聲說道:“陳大人這是什麼意思?什麼叫宸妃娘娘當日差點毀了寧王殿下的婚儀?”
“宸妃娘娘入宮,是因為後宮妃位多懸,內務府便在京中適齡的小姐中篩選了一遍。宸妃娘娘因為才學俱佳,端莊聰慧入了選。”
“至於那日寧王婚儀,皇上和宸妃娘娘雖都去觀禮,但是兩人私下沒有任何逾矩的地方。”
“陳禦史這麼說,是要陷皇上於不義,毀皇上的名聲。近來京中已經有流言了,莫不是陳大人傳出去的吧?”
蘇清妤一番話說的擲地有聲,陳禦史也臉色越來越難看,到最後額角直接滲出冷汗。
是他大意了,隻想著把這件事和沈家扯上關係,忘了顧及皇室的顏麵了。
宣德帝也神色不悅地看著陳禦史,“陳修文,你說的什麼混賬話?”
陳禦史連忙跪在地上請罪,但是他清楚,就憑著今日的事,他就已經失了帝心了。他深吸了一口氣,既然已經搭上了仕途,那今日沈家就更得覆滅。
來日太子登基,永嘉公主大權在握,隻要他保得一命,就還有他翻身的機會。
跪在地上的陳禦史反倒不慌了,心裡一遍遍盤算後麵的事。
蘇清妤斜了眼陳禦史,然後一本正經地跪在地上,對皇上說道:“陛下,陳禦史剛剛問臣婦,既然那團扇已經如此貴重,為何還要放祈福的經文進去。”
“那是因為在臣妾看來,再名貴的賀禮,都不如臣婦誠心誠意的祝禱。”
“團扇是臣婦身為沈家三夫人,必須要送的,陛下可以理解為是給沈家撐麵子。”
她這話說的真誠,宣德帝沒有絲毫不悅,反倒覺得她說的在理。不光是她,今日在場的人誰又不是為了撐麵子呢?
蘇清妤繼續說道:“至於團扇裡為宸妃娘娘和大周祈禱的經文,則是臣婦和夫君對陛下的感激。夫君常說,他這輩子最大的幸事就是在想做一番事的時候,遇上一位明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