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元州帶進宮的人,是西山大營的精銳。一動手,就死死壓製住了二皇子的私兵死士。
很快,太和殿內的叛軍就儘數被斬殺。
蘇元州又另外調遣了一小隊人,吩咐他們搜查整個內宮,發現叛軍立時斬殺。
太和殿門前的院子,屍橫遍地,血流成河。
宣德帝心裡格外暢快,絲毫不覺得殘忍血腥,直接斬殺都已經是便宜這些人了。
之後蘇元州吩咐底下的人清理屍體,他則帶著容郡王上了殿。
“臣未經皇上準許,私自回京,請皇上降旨嚴懲。”蘇元州跪在地上,先是請罪。
武將無詔回京,乃是大罪。哪怕知道皇上不會怪罪,他也必須先請罪,這是態度。
容郡王也老老實實地跟著跪在後麵,心裡說不出的後悔。
宣德帝沉聲道:“你回京是為了平叛,何罪之有,起身吧。”
蘇元州謝了恩,站起身。
宣德帝又看向沈之修和宋昝兩人,“你們二人,是不是給朕解釋解釋?”
此刻太和殿上的群臣還中著軟筋散不能動,周先生正輪流給他們施針。
聽皇上問起這話,一個個也都側著耳朵聽著。
宋弘深則俯身說道:“父皇,偏殿那邊是賢妃帶著各府的夫人小姐,兒臣得過去瞧瞧。”
宣德帝立馬說道:“你快過去,確認眾人無恙後,把賢妃帶過來。”
宋弘深應了聲是,轉身離開往偏殿去了。
沈之修則走到大殿中間,躬身稟告,“回陛下的話,臣之前徹查軍器監的時候,就發現少監事鄧友和太子殿下私下來往甚密。”
“但是臣並未跟陛下說,因為並無其他證據表明,兩人之間有什麼上不得台麵的勾當。”
“到了過年前,臣無意中發現有一批火藥被運進了京城。臣順著那些運送火藥的人開始細查,發現太子殿下的人正在豫州雲台山研製火器。”
“而送進京城的這些火藥,則都被鄧友改成了火藥包。”
“臣當時就覺得不對,怕是有人意圖顛覆朝綱。”
“當然,臣不敢懷疑任何一位皇子,更不敢把這事跟太子殿下扯上關係。”
“所以臣隻能跟忠義王商量,請在北疆的寧王悄悄回京,又換了放在太和殿的火藥包。”
“實際上,臣是今日在太和殿,才確定是太子殿下謀反的。”
“請陛下恕罪,因都是臣等的推測,所以並未稟告陛下。臣等隻能做好萬全的準備,卻不能在什麼都沒發生的時候,給太子殿下定罪。”
自然,沈之修說話的,八分真,三分假。
這三分假,就是避免皇上以為他一手遮天,把皇權玩弄於股掌之中。
宣德帝繃著臉,垂眸思量沈之修的話。
片刻後“嗯”了一聲,又看向容郡王,不解地問蘇元州,“這是怎麼回事?”
蘇元州拱手上奏,“啟稟陛下,臣昨日晚上回到京中。忠義王便把西山大營的軍權交給了臣,說是京中若有異動,讓臣率軍進京平叛。”
“臣本來還以為是沈大人和忠義王多慮了,但是今日申時初,探子忽然稟告,說京城四門有異動。”
“臣去查看,才發現京城四門的人都換成了容王爺的心腹。臣便知道是京城出事了,帶著人直接破了西華門進城。”
“臣進城的時候,京中的幾個主要衙門已經被容王爺帶人控製住了。這還不算,就連沈家,都被叛軍圍著。臣衝進去的時候,沈家一個丫鬟因為護主死了。再晚一點,後果不堪設想。”
沈之修聽說有人死了,雙拳忽然握緊,眼底滿是憂色。
但此時不是問話的時候,而且聽蘇元州所言,其他人應該是無礙。
宣德帝拿起身前桌案上的酒杯,朝著容郡王直接扔了過去。
“朕一向待你容家不薄,你竟聯合太子謀反?”
他幼年習武,武功騎射都不差。所以這個酒杯砸的也準,正好砸到了容郡王的腦門上。
血跡順著眉心流下,詭異地把一張臉一分為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