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清妤心裡歎息了一聲,既然白悠心進京了,而且直言是商議婚事的,那這件事也就沒什麼轉圜的餘地了。
說到底,是三表哥對不起白家小姐。
至於阿慈,她也隻能儘力安慰,再給她尋個好人家。
蘇清妤起身拿起一個新的棉巾,過了溫水又擰乾,輕輕幫蘇順慈擦著臉上的淚痕。
她也沒勸,這種事靠勸是沒用的,隻能她自己想明白了走出來。
何況這種時候勸她,她也聽不進去。
過了好半天,蘇順慈自己拿起棉巾擦了擦臉。
然後特彆認真地問蘇清妤,“大姐姐,我是不是喜歡上三表哥了?”
蘇清妤伸手替她攏了攏鬢邊的碎發,輕聲說道:“可能是喜歡,也可能是因為你沒怎麼接觸過彆的男子。”
“這幾年你們在一起做生意,自然相處的多,這也是人之常情。”
蘇順慈哭了一通,神誌也漸漸清明。
既然三表哥多次表麵想求娶白家小姐,就說明他是真心喜歡白家小姐。
她不能表露出一點異樣,那樣是害了三表哥,對白家小姐也不公平。
想到此,她深吸了一口氣,“大姐姐,今日的事彆跟三表哥說。大姐姐放心,我不會壞了三表哥的姻緣。”
蘇清妤聽她這麼說,心裡更加難過。
阿慈還是個孩子,情竇初開的年紀,剛想明白自己的心思,就要經曆這樣的事。
但是她一句都不能多說,尤其不能說林無塵的心思。
若真如三表哥所說,白家小姐才是最無辜的,隻能說造化弄人。
蘇順慈並未在沈家多留,怕影響蘇清妤的心情。
從沈家離開後,蘇順慈便回了華錦閣。又是帶著底下的人盤賬,又是核對庫房的存貨。
連著三日,蘇順慈連寧王府都沒怎麼回,每日隻睡兩個時辰,其他時候一直在忙。
華錦閣的夥計們都不明所以,不知道東家是怎麼了。
這幾日她手上忙著鋪子裡的活計,腦子也沒閒著,一直想著海運的事。
三表哥要成婚了,她不該再跟他合夥做生意。不說彆的,總要顧及白家小姐怎麼想。
以後就算三表哥跟人合夥,也是跟白家合夥。
蘇順慈在腦子裡盤算了一遍海運的事,然後招了身邊的管事趙達進來,“我記得你上次說過,你老家是南邊的,你們村子裡的人都會水是麼?”
趙達回道:“是,現在跟老家還有書信往來呢。”
蘇順慈吩咐道:“你給老家去個信,就說咱們要招工,得能跟著船出海。”
趙達一愣,“小姐,咱們之前是跟著林家的船出去,船上多數也都是林家的人。小姐的意思是,咱們要自己弄船出去?”
蘇順慈點點頭,生意還得做,銀子還要賺。
她還打算親自去一趟南邊,未來幾年,她的全部精力都會放在海運上。
她察覺到現在是個機會,如今大周做海運生意的不多。之所以不多,是因為海上不太平。
等到玄武王新的戰船下海,重創倭寇,清掃了海上盜賊後,盯著海運生意的肯定就多了。
她得趁著多數人還沒反應過來,把這生意做大。
趙達雖不知道原因,但是聽見蘇順慈的決定後,也咧嘴笑了起來。
“小姐放心,這事我一定辦好。”
跟著這樣的東家,他都覺得有奔頭。東家奔著賺大錢去,他們的日子也能好過不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