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芷蘭接過,狐疑地翻來覆去看了看,確實是關雎宮的腰牌。
既然是宸妃娘娘召見,四姐姐是一定要去的。
蘇芷蘭便說道:“我陪四姐姐去,順便也給宸妃娘娘請個安。”
她這麼說,傳話的宮女也不敢說什麼,引著兩人去了宸妃娘娘休息的廂房。
進去的時候,已經有孕七個多月的薑紫煙在主位坐著。
蘇順慈和蘇芷蘭行了禮,齊聲道:“給宸妃娘娘見禮。”
薑紫煙沒想到蘇芷蘭也跟著來了,抬頭瞪了傳話的宮女一眼,怎麼這點小事都辦不好。
轉眼又笑著說道:“快起來,都是自家人,不用如此大禮。”
兩人起身後,薑紫煙又道:“快坐,在我這不必拘束。”
蘇順慈和蘇芷蘭規矩地坐下,不管是禮節還是儀態,都極為得體。
薑紫煙先看向蘇芷蘭,“安平縣主有些日子沒進宮了,沒事多去本宮的關雎宮走動才好。”
她心裡清楚,她和皇上年紀差的多。保不齊以後皇上去了,她們孤兒寡母的,還得在太子和這位安平縣主眼皮子底下討生活。
若不是白悠心給的實在太多,她壓根不想蹚這渾水。
蘇芷蘭欠身道:“臣女多謝娘娘厚愛,不知娘娘找我四姐姐來,有什麼事?”
她不愛聽那些彎彎繞,怕薑紫煙兜兜轉轉半天,都說不到正事,索性就直接開口問了。
薑紫煙麵上始終帶著笑,看向蘇順慈說道:“上次在寧王府,還沒謝謝四小姐的照應呢。”
蘇順慈心說,她若是知道薑紫煙去寧王府是為了爬床,當時就該趕她出去。
麵上卻不動聲色,恭聲道:“娘娘言重了,都是臣女該做的。”
薑紫煙又道:“本宮聽說白家小姐白悠心前幾日辦了件大錯事,惹得四小姐和林家三少爺大怒。”
“說起來,這白悠心還是本宮的遠房表姐。這可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,竟是一家人鬨起來了。”
蘇順慈這才恍然大悟,薑紫煙喊她過來,是為了給白悠心求情的。
她心思一轉,笑著說道:“還好她和娘娘隻是遠房親戚,這事影響不到娘娘的名聲。不然,人還以為是她是仗著娘娘的勢,才敢做那種事呢。”
“娘娘放心,臣女不會出去亂說的。”
薑紫煙神色微滯,蘇順慈這是給了她一個軟釘子?怎麼話裡還隱隱有威脅的意思。
因蘇芷蘭在,所以她也沒給蘇順慈使臉色。
佯裝沒聽懂蘇順慈話裡的意思,繼續說道:“既然都是自家人,我看不如我在中間做個和事佬。”
“你也跟林三少爺說說,得饒人處且饒人,高抬貴手吧。”
薑紫煙心說,她說的直白,就不信蘇順慈還能開口拒絕。
蘇順慈麵上無辜,“娘娘是不是誤會了?我們並未對白家做什麼,正常經商罷了。”
“臣女和林三少爺都是正經生意人,哪怕林三少爺知道白小姐做了什麼,也隻是自己生著氣,可是連白家小姐一個手指頭都沒碰。宸妃娘娘這句高抬貴手,不知從何說起?”
薑紫煙見她還在裝糊塗,心裡有些不高興。心說不過是個蘇家庶女,竟也敢跟她裝傻充愣。
她不知道的是,蘇順慈其實也滿心為難。她當然不願意得罪宸妃娘娘,誰不知道這位正得聖寵。
可她也不能答應什麼,她們和白悠心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。饒了白悠心,就等於給了白家喘息之機。